想安心地給孩子做肚兜和虎頭鞋。
半月之後,齊令珩風塵仆仆地回了,才終於發現,藺雲婉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肉,看她不怎麼動筷子。
他也沒有立刻說什麼,等到用完了飯,才拉著她到懷裡,玩笑著審問:“你是怎麼了?不熏香不上妝,現在吃東西也挑挑揀揀的。”
藺雲婉不想坐在他懷裡。
齊令珩雙臂收緊,動都不讓她動,還低聲問:“……知道我這半個月出去見識了什麼嗎?”
“王妃,你老實點。”
藺雲婉不掙紮了,笑著問:“那王爺您覺得是怎麼回事?”
齊令珩搖頭:“我怎麼知道?”
夫妻兩個打了半天太極,藺雲婉忽然就道:“我有身孕了。”
齊令珩愣了一瞬,才喜不自禁:“你有孩子了?”
“嗯。”
藺雲婉喜憂參半地說:“才不到三個月,本來想等到三個月之後再和您說。”
看他敏銳的樣子,等不到三個月了。
齊令珩鬆開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力氣都不敢太重,怕壓著孩子。
“難怪……”
他很快想起了上次回來的時候,她就是不讓他碰的。
齊令珩又抱著她,低聲道:“雲婉,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以後這種事,我想早點知道。”
藺雲婉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
一夜無夢。
晚上也沒有再叫水。
“王爺您還出門嗎?”
早上起來用了早膳,夫妻倆一起到園子裡散步。
齊令珩說不用再一去半個月了,藺雲婉就跟他提了惜若的婚事。
“我派人去打聽過,是個不錯的人,隻是為人呆板了點。但他的人品做丈夫是很好的。”
齊令珩聽說是衛指揮使的嫡幼子,道:“和惜若也是門當戶對了。”
他做主說:“惜若年紀不小,就别耽誤了,早早給她操辦了。”
藺雲婉點頭,就把這事吩咐了下去,但最後都是她親自把關。
她沒有委屈惜若,用了一間體面的屋子,豐厚的嫁妝,在六月的時候,就把惜若給嫁了出去。
夫妻倆在家裡相處了一段時間,藺雲婉的肚子也日漸大了。
“小心,這裡有門檻。”
齊令珩忍不住去抱藺雲婉過門檻。
藺雲婉推開他,笑著說:“妾身的腿還是抬的起來的。”
隻是肚子挺著,有時候確實看不見腳下的路。
兩個人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兒,翠沁就過來說:“王妃,董夫人來了。”
董雙霜出了月子,休養好了身體,偶爾會帶著姐兒過來給藺雲婉說話解悶。
齊令珩知道女眷之間要說體己話,他便道:“我送你回去,正好也要出去見幾個人了。”
藺雲婉點點頭,回了院子,齊令珩避嫌,沒有去見董雙霜,直接去了書房。
“雙霜,你出來了哥兒給誰帶?”
上次她來的時候,就提過,她的婆婆果然還是忍不住想搶孩子。
董雙霜道:“我婆婆又把哥兒抱過去了,不過我們說好了,我家裡的時候,哥兒必須給我教養。”
她硬氣地說:“我和婆婆說了,王妃也是很喜歡我們家哥兒的,婆婆她就不敢把哥兒搶過去不送回來了。”
藺雲婉十分欣慰。
她是不介意董雙霜借她的勢,就怕董雙霜太軟弱,總是被婆婆拿捏著。
“你家藥鋪子裡怎麼樣了?”
藺雲婉說起了正是。
陸家是做藥鋪生意的,底下有幾個大掌櫃,很會打理醫館。
董雙霜就道:“王妃您說的那些藥,我讓他們有多少收多少,江潛周圍幾個府的,基本上能買到的都買過來了。”
自從懷了孩子,她就開始學管家,管生意上的事情。
現在在盧家也是說得上話的了。
盧老夫人看在孫子的份上,那也不敢不聽兒媳婦的。
董雙霜十分疑惑:“王妃,那都是治疫病的藥材,您要收了乾什麼?”
藺雲婉想了想,才說:“榆林周圍幾個縣,年年水災……就怕用得上。”
董雙霜說:“不是早就修好了河堤嗎?去年都沒什麼事,今年也沒有事吧!”
藺雲婉淡笑:“但願。”
她們才說完,第二天就下了大雨,連續半個月,下的人心神不寧。
就像天象顯示的一樣,恐怕是個災年。
藺雲婉感覺到齊令珩的煩躁。
她給他送了一盅安神湯過去。
齊令珩端起來,一口口喝了,還跟她開玩笑:“怎麼每次你送過來的就格外香?”
藺雲婉的手搭在他肩上,笑道:“還不是因為每次隻有我送過來的,您才喝。”
廚房送來的,他每次嘗都沒有嘗。
齊令珩微微一笑。
他很少跟她說煩心的事,她卻什麼都明白。
藺雲婉剛想開解他,阿福急匆匆進來了:“王爺……”他看到藺雲婉,住口不說了,但是臉色卻很著急。
“你先去前院。”
齊令珩吩咐阿福。
藺雲婉就說:“不用了。王爺,我自己先回去。”
齊令珩喊了翠沁過來,嚴肅道:“好好照顧王妃。”
“是。”
翠沁扶著藺雲婉離開,她聽到裡面斷斷續續地傳來聲音“河堤……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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