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如果隻剩下半年,我希望他能按著自己喜好的方式去生活。”
“但我是醫生,無法認可你這種想法。而且,他離開醫院隻會加速病情,百害而無一利!”
他臉上有著少有的嚴肅,我啞口無言,隻能訕訕退回去。
回到病房,我把於墨然的話轉達給了他,秦坊沉了一張臉,久久沒有吭聲。我以為他放棄了之前的想法,暗自鬆了口氣。
那晚,我照樣像往常一樣睡在他對面的床上。閉眼之後,我才敢放肆地去想代炎彬,在夢裡做些形形色色的夢,全都是跟他有關的。
等我睜眼時,天已經大亮。我揉了揉眼睛,感覺有人站在面前,抬眼,看到的是於墨然。
“於院長查房嗎?”我問。
於墨然的臉色很不好,“秦坊呢?”
“秦坊,不是在床上嗎?”我順眼望過去,秦坊的床空空如也。難道他去洗手間了?我滑下床往洗手間的方向跑,於墨然一把抓住了我,“他不在那裡面,也不在醫院裡。”
“那他……去了哪裡?”我一時間慌了,想到的是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身體好不了想不開,去尋短見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能求救的隻有代炎彬。當代炎彬接到我的電話知道秦坊失蹤後,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我顫抖著身體,無法想象秦坊的情況,撲到他懷裡。他攏著我,眉頭也壓得緊緊的,但還是柔著聲音安慰我,“放心,已經派人去找了,不久就能找到的。”
“可萬一……”我不敢說下去,生怕自己想的事情會變成事實。
代炎彬用力攬著我,我才不至於腿軟跌落。“放心,他不會的。”他道。雖然說得很肯定,但我亦知道,安慰的成份居多。
秦坊的消失讓我自責不已,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每一次有人來報告訊息都會讓我心驚膽戰,生怕聽到的是找到他的屍體的訊息。這樣驚戰了一天,我又累又虛弱,最後歪在代炎彬的懷裡睡了過去。
天知道我有那麼貪戀代炎彬的體溫,自從秦坊病後,我們連見面都成了奢侈,隻是我沒想到,我是以這種方式回到他身邊的。在他懷裡,我做了個夢,夢到秦坊大步走在前面,我憤力地去追他,卻怎麼也追不上。我隻能喊,他聽到我的呼聲回頭,卻是滿面滿臉的血……
“啊!”我尖叫著驚醒,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攏緊,“是不是做噩夢了?”我恍惚了一陣子才清醒,抬臉,看到代炎彬的臉。他依然攬著我,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而眼前的秦坊早就消失。
還好,是夢。
我吸了一口氣,卻感覺胸口依然悶悶的,無法順暢。
秦坊,到底去了哪裡?以他的身體狀況根本走不遠的。
“有秦坊的訊息了嗎?”我問,發現自己的聲音特别地啞。
代炎彬為我擦去了淚水,“目前能知道的是他踏上了去雲省的高鐵,想必去了那個方向。但因為是深夜離開的,所以沒辦法確定他的準確行蹤。”
深夜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他早就下車了。他會去哪裡?一個雲省何其他,要在那樣一個地方翻出一個秦坊來,幾乎不可能。
我的指頭,一點點掐緊。
“别擔心,我們不會放棄的。已經通知了那邊的警方,他們會幫忙一起找的。”他安慰著我。再多的安慰,對此時的我來說,都起不到丁點作用。我開始後悔,如果他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時候,我跟他一起去了是不是會不一樣?至少,他身邊還有人照顧,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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