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完電話,我走過去抱了抱他,“謝謝你啊。”
他擁著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無需客氣。”我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回報秦坊那些年對我和小傢夥的關照。
第二天,我去找秦坊,代炎彬去處理江青梅的事,把她關了這麼久,總該去討點答案了。我在秦坊的門外守了一天,直到天黑他才出現。他喝了酒,身子微微晃動,腳步不是很穩。
我迅速迎了過去,“不要命了嗎?怎麼喝這麼多酒。”
看到我,他突然把我摟在懷裡緊緊抱住,“餘朵,我很害怕,我不想死,我該怎麼辦?”此時的他顯得如此脆弱無力,我的心都要碎掉了。我隻能抱著他安慰,“不要怕,不會有事的。”
“我要去住院了,你能陪在我身邊嗎?”他問,生怕我拒絕般急速補充,“我沒辦法一個人呆在醫院裡,我怕自己會多想,會還沒等到治療開始就已經害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
他的話說得我一陣後發,哪裡敢拒絕,隻有點頭,“好,我陪你。”
他這才放開我,我感覺自己的頸部涼涼的,有水漬。他剛剛,一定哭了。
在生命面前,每個人都顯得如此脆弱,隻希望一切沒有想象那麼糟糕。
病了的秦坊似乎特别依賴我,一直要我陪著他,他說他害怕,害怕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會想到死亡。我隻能陪他到很晚,直到他沉沉睡著才慢慢走出來。
屋外,停著一輛車,悄無聲息,我甚至不知道是幾時停下的。我熟悉的車型,號牌,是代炎彬的車。他倚在車側抽菸,地面上丟了不少菸頭,顯見得已經等了好久了。
我的鼻孔微酸,迎了過去,“怎麼過來了不給我打個電話?”
他滅了煙,揉了揉額頭,“怕打擾你。”
我吸了一下鼻子,怕自己激動到流下眼淚。他在等我的時候,我卻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照顧那個男人,我知道這種感受,所以格外內疚。內疚,卻不知道說什麼,不管說哪句話都怕傷害到他。
他啟動了車子。
“江青梅有說什麼嗎?”我試著轉移情緒,問。
他點頭,“她承認自己是代名權的情婦,因為代名權生前待她不錯,還曾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過她,所以對他死心踏地。後來,代名權出事死去,她便對我埋下了深深的恨意。恨歸恨,她卻知道沒有這個能力對我做什麼,隻能隱忍,卻沒想到回鄉時意外得知秦明的身份,想到了利用秦明來報複我。秦明從小就喜歡她,加上性格偏激,被她輕易煽動,所以才會配合她做那些事。”
“她原本的目的是通過秦明讓我一無所有,但沒想到沒有成功,所以才想儘辦法離間我們兩個,想要我們在感情上痛苦一下。用她的話說,不能讓我身敗名裂,至少也要讓我難受一下。”
“關於那個孩子,她說了是誰的嗎?”
代炎彬搖了搖頭,“沒有。”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江青梅?”
“秦明還是希望我放過她。”他沉思了好久才道。
“你去看秦明瞭?”我十分意外。
他點點頭,隻“嗯”了一聲。我知道,邁出這一步並不容易,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指。
江青梅的事情似乎水落石出,而秦坊也住進了醫院。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和代炎彬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我們之間的相處都變得奢侈起來。代炎彬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默默地承受著一切,甚至連個責怪的眼神都沒有。我卻覺得很對不起他,我是他的妻子,卻不能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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