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炎彬的臉泛起了白,“餘朵,不要汙辱我!”
這怎麼叫汙辱了?這是蔣正國親口說出來的啊。那種惡魔一樣的男人,他怎麼可以放!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但這件事,我不同意!我會追究下去,直到他重新進入牢房為止!”我堅定地表態,起身就要走。
代炎彬伸手攔住了我,“真的要那麼做嗎?你要知道,這件事牽涉很廣,如果當真去查,最後受牽連的會是我!”
“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我紅著眼吼他。他無奈地揉著眉頭,“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蔣正國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什麼把柄他手裡沒有?你以為做生意的就真的清清白白嗎?如果那麼清白,公司能開這麼大?”
我一時啞然。
他說的話沒錯,但為什麼以前他能毫不手軟地將蔣正國開除,現在卻要受他的製約了?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肩,“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雖然他這麼說,我還是無法釋懷。請問,誰願意看到殺害自己父母還差點把自己送上黃泉路上的凶手逍遙法外?
代炎彬沒有時間再聽我說什麼,接了一個電話後再次拍向我肩膀,“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公司裡還有幾個會要開,不能離開。”
我拒絕了他的好心,一個人走了出去。比之進來時,我的心沉得更低了。以前的代炎彬頂天立地,即使那時候我們面對那麼強大的代家人都沒有退縮過,更不曾妥協,可現在的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會拿過去的他跟現在的他做對比。我知道,人總會變的,隻是代炎彬變得越來越讓我覺得陌生了。我甚至覺得,失憶的不僅是他,還有我。
代炎彬很早便回了家,他興致極高地跟我和小傢夥坐在飯桌上,告訴我們,為彌補上次親子活動的缺失,決定抽出兩天的時間陪我們,問我們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
我表現得很淡然,雖然知道他這是有意討好我們,卻始終無法提起興致來。我沒辦法在殺害父母的仇人被放的時候毫無感覺地去玩,但小傢夥卻極為興奮,一個勁地說要去迪士尼玩。
我隻看過迪士尼的動畫片,那種地方還真沒去玩過。看他興致如此之好,艱難地點了點頭,代炎彬也表示同意,並當場讓助理去訂票。
迪士尼並不是隨處都有的,我們必須到海城去,代炎彬連同機票一起訂了。他這積極的樣子終於讓我看到了一絲過去的影子,對我們的生活恢複正常又有了一絲希望。
去迪士尼日子很快訂好,週六週日,剛好兩天。助理辦事迅速,第二天就送來了機票和門票,小傢夥樂得在床上打了好大一個滾。
離週六週日還有幾天,代炎彬每天都回來,雖然依然沒有跟我同房,但每晚臨睡之前都會來吻吻我。我的心裡卻像沉下了一個疙瘩,再也解不開,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要求他跟我住到一起去。
夜裡,他總要出去,在我們睡著之後。我先前並不知道,但某個夜裡起床喝水時,正好看到他的車子駛出去。
他這是去哪兒?
我曾無意間提起,說沒看到他的房裡睡覺,他隻溫和地撫了撫我的髮絲,“我在書房裡,有些工作要到晚上做才會沉得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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