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抱著她回到醫院,冰涼的指頭觸著她同樣冰涼的臉,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餘朵活了。
而且她告訴我,在破樓上她想要跟程楓同歸於儘,在跌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恢複了記憶,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我激動得無以複加。
餘朵又回到了我身邊!
之後,雖然又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將我們分開。既然於默然射的那一針也不能!
當然,這也歸功於餘朵的命長,竟然在那樣的毒針的催殘下,不僅成功進行了手術還保住了孩子。
那天,餘朵從手術中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我死了,你該怎麼辦?”
我抱著她哭得像個孩子。
餘朵後篇。
全面放開二胎的時候,我也趕上了第二個孩子的出生。這個孩子跟我經曆了生死,有著特殊的意義,我格外珍惜。
而代炎彬顯得比我還要謹慎,幾乎推開了公司裡所有工作,一天到晚陪著我,每一步都謹小慎微,無論我吃什麼做什麼都要確認再確認。好多次,我半醒半睡之間還聽到他在給醫生打電話,問及孕婦的護理,或是在翻看與孕婦相關的書籍。
我時常嘲笑他,不如去做個孕婦護理專家得了。他隻是笑笑。
在他的影響下,連晰晰都學到不少,每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嘮叨,“孕婦不能跑,唉,唉,慢點慢點,扶著點,扶著點。”
我的頭一陣陣發痛。
晰晰如此,代炎彬更是嚴重,幾乎到了我一舉手一投足之前他都要提醒的地步。我覺得,想瘋。
但,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們一家人經過數次别離,誰也不想再分開。在他們的嗬護與保護之下,孩子一天天長大,而我,終於臨近預產。
因為晰晰是剖腹產的,所以第二個孩子也要剖腹產。代炎彬跟產科的醫生整整討論了一個晚上,直到確定萬無一失才敢在失術同意書上簽字。我看到,他簽字時手抖得不成樣子,簽完字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低頭吻住我的額頭,“加油。”
後來我聽說,守在門外的代炎彬在手術室外足足轉了半個小時,他的臉白得不成樣子,助理甚至以為他會暈倒。
我的手術也隻進行了小半個小時。
我被推出來時,他沒有馬上去抱護士遞過來的孩子,而是低頭將我抱住,吻著我的唇不願意鬆開。
幾天後,我出了院,在他的嗬護下過了四十天的月子。出月的我足足胖了一圈,整個人顯得分外豐滿。夫妻生活恢複正常,他卻堅持要做保護措施,在晰晰表示還想要個妹妹時拍了他一巴掌,“休想!”
哦,對了,我的第二個孩子也是兒子。
“怎麼?怕養不起?”我半開玩笑問。
他搖頭,“生十個都能養,但,我不能再讓你去涉險了。”
那一刻,眼淚在我眼裡打滾,幾乎掉下來。
其實,對於現在的醫學來說,那隻是個小小的手術,但對於他來說,卻又是一次生命的考驗。我們經曆了太多的生死,所以哪怕小小的考驗都不願意再經曆一次。
對於沒有生妹妹這件事,小傢夥耿耿於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正視自己的弟弟。在他看來,自己屁股後面跟一個紮著羊角辮的粉嫩嫩的小女生遠比跟一個穿著開襠褲流著鼻涕的臭小子來得要酷。
,content_num-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