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顯然離開了,我這才睜眼,抑製不住,眼睛已經泛紅。護士守在我身邊,看到我睜了眼忙走過來,“餘小姐也别怪代先生,他這也是沒辦法……”
“什麼叫沒辦法?”我問,語氣出奇地冷靜。
護士張了張嘴,終究沒能再說下去。
不想跟她說話,我選擇閉了眼,護士看我這樣,沒有再說什麼。
趁著這段時間,我努力回憶了和代炎彬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始終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會出軌吧,以他的性格也不會遮遮掩掩,更何況我失蹤過一年,無論他跟誰產生感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決定親口問問他和蘇雨的事。
不過,還沒等我開口,答案就出來了。這是個……我同樣無法接受的答案。
那天,我特意去找了醫生,表示要出院。隻是,走到醫生台前卻看到了屬於我的病曆,這病曆跟我平常看到的完全不同。我低頭把它看完,邊看臉色邊變,最後慘白不已。
原來,我得了大病了。
我胸口受了傷,毒液留在那裡,隨時可能會要了我的命。而我肚子裡的孩子會加劇毒性的發作,但如果打胎,又會讓我的身體倍加虛弱,更加無法對抗毒液。
到底是什麼樣的毒液?
我努力地想,想誰能在我的胸口下毒。卻驀然想起那場夢,那場擁有醜陋面孔的於默然用我和小傢夥的命來要挾代炎彬的夢!
原來那不是夢!是真的!
而我胸口感覺到的劇痛正是由於默然那小小的東西裡射出來的鋼針。鋼針裡的毒液是從毒蛇的身上提取的,雖然沒有要掉我的命,但毒針和毒液還留在我體內。毒針離我的心臟隻有幾厘米遠,隨時可能刺穿我的心臟。
若是這樣,就算沒有毒液也會要掉我的命!
針太細太滑,醫生沒有把握平安取出,所以一直留在我體內。而毒液是灌進了針孔裡的,每天一點點地溢位來,危害著我的生命。
我終於有些明白蘇雨抱著代炎彬哭而代炎彬沒有拒絕她的原因。她一定是到醫生這裡時看到了這份真正的病曆,定然是因為受不住才在代炎彬面前痛哭的。
可我,卻誤會了他們兩個。
“餘……小姐。”醫生的聲音從背後緩緩傳來。他震驚地看著我,再看看我手上握著的病曆本,臉色慘白。
我輕輕合上了本子,強力支撐著自己才沒有跌倒。我不是聖人,面對生死做不到那麼從容不迫。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顫著聲問。
醫生低下了頭,好久才出聲:“對不起。”
對不起……
我的腿顫得更厲害了,眼淚叭叭地往下掉。
“您的情況太棘手,無論怎樣都會帶來很大的危險。”醫生輕輕解釋。我抬手,製止了他,“我……還能活多久。”
“這個……”
“你實話實說吧。”
“我叫代先生來接您吧。”他說著要給代炎彬打電話。我的把握住他的手,“不要!”
這些天,他已經很痛苦了。
“你要麼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要麼告訴我,還有沒有治好的可能性。”
醫生無奈地歎氣,“治療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太過冒險。如果不治,您還能多活幾個月,甚至有可能等著孩子出世,如果治療,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但孩子……絕對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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