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需要保護。”他無比堅持。
我抓著他的手臂眼淚嘩嘩直流,“我不需要保護,是晰晰需要保護,如果他出了事,我也……我也……代炎彬,你知道,孩子對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他理解地點頭,“但你就算去了也未必救得了晰晰,更有可能你們兩個都……他們這些人都是專業人士,會見機行事,你要相信我!”
他說得沒有錯。
我遲疑地轉頭去看那些人,為首的負責人朝我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會護你和孩子周全的。”
我這才點頭。
出了門,我和施救人員擠在一輛車上。代炎彬也坐了進來,將我的手捏在掌心,“别怕。”
可我還是害怕得手一個勁地抖,唇也抖得厲害。他再次把我壓進懷裡,“如果害怕,我去。”
“不用。”對方指定了讓我進去,就算再怕也要進去,“我隻是擔心……擔心晰晰。”
他理解地點頭,“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車子一點點接近目的地,最後停在了一棟房子外頭。那房子陳舊極了,但裡頭的草花卻有修剪過的痕跡。
我下了車,手裡捏緊了手機,冷汗在手心裡流淌。手機,響起來,我急忙接下,“你……帶了人?”
我本能地往後看,“沒有。”
“讓那輛車子退出去!”電話裡的人命令,“馬上,我的耐心有限。”
我不得已,隻能朝後揮了揮手。代炎彬要推開車門跳出來,我拚命示意他回去。車子,終於退了出去。
“好。”那頭,並沒有掛斷,滿意於我的反應,“現在,你進來。”
我慢慢朝屋裡走。
房子的吊頂極高極高,至少有四五米,裡頭空空蕩蕩的,黑乎乎的,幾乎看不清路。偶爾飛起不知名的鳥,在屋子裡亂撞,撞得我心臟一陣亂響。
“上來吧。”有人出聲,不是來自話筒。我抬頭,看到了唯一的樓梯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立在那裡。那人佝僂著背,至少有五六十歲以上,一張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不知道是怎麼弄成的,觸目驚心。我緩緩朝那邊走,“孩子呢?”
“在樓上。”她往上指了指。
我順著樓梯走上去,走到了一間同樣空蕩蕩的屋子裡,那裡鋪了一張床,小家人就躺在那張床上。
“孩子怎麼了?”我急問。
她擺了擺手,“隻是給打了鎮定藥,沒有什麼大問題。”
我半信半疑,走過去想要觸摸他,手卻被那人攔住,她順勢握住了我的手。雖然光線不是很好,我還是看清了她的手。她的手又白又漂亮,每一根手指都尖細修長,分明是個年輕女人的手。
“你是誰?到底要做什麼?”我問。
她拉著我坐下,“我叫於默然。”
“什麼?”
程楓沒有告訴過你,他的妻子叫於默然嗎?
我震驚不已,“她不是……”
“她死了是嗎?”女人陰陰沉沉地反問,咧開了嘴,“是啊,這個樣子和死了有什麼區别?我背叛了他卻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沒想到啊,他竟然對我念念不忘,為我做了很多事。嗬嗬嗬嗬……”
她的笑聲讓我毛骨悚然。我悄悄打量著四周,思考著抱著小傢夥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會讓你們走的。”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不過,我想見見代炎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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