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漁家裡還有什麼人嗎?”我問。她救了我一命,我理當負責她家人的生活。
“有父母,其它的,不是很清楚。”
“陪我去看看她的父母吧。”我道。
代炎彬點頭,表示同意。我們第二天便出發了,蔣小漁的老家並不遠,幾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不過,這裡一溜煙的土坯瓦房,顯然並不富裕。我們站在一棟一層樓的土屋面前,據村長說,這就是蔣小漁的父母家。
從屋裡,走出一個頭髮白了一半的女人,用呆滯的目光看著我們,五官裡隱隱可以看到蔣小漁的影子。
我走了過去,“請問,您是蔣小漁的母親嗎?”
聽到蔣小漁三個字,女人的臉猛然一僵,流露出的是極度悲傷的神情,整個人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你們……是誰?”好一會兒,她才輕問。
“我是……”我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是她曾經的老闆,也是朋友。”
女人點點頭,用乾涸的眼睛看著我,“謝謝你照顧小漁那麼久,她命薄……”
“抱歉,她是因為我……”我哽嚥住,突然說不出話來。代炎彬拉住我,將我往懷裡壓,“我們是特意來看你們的,如果有困難儘管向我們提。”
“困難?”女人想了一會兒,搖頭,“沒有困難。”
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十分純樸的女人。
“來了,就進屋吧。”她把我們領進了屋。屋裡,坐著一個同樣銀髮斑斑的男人,正低頭抽著水煙。他的頭壓下去,額頭上染滿了歲月的痕跡,全都是皺紋。屋裡,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而且陳舊不堪,一看就知道條件不好。
我看得心裡發酸,拉了拉代炎彬,“給他們換套房子吧。”
代炎彬點頭,“可以。”他掏出手機,很快就把這件事安排下來。蔣小漁的父母聽說我們給他們換了房子,嚇得不成樣子,蔣小漁的父親甚至打掉了手裡的煙筒。
“不用,不用。”馬上,他連連搖頭。
“阿姨,叔叔,蔣小漁對我有恩,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再大的恩也不能用房子來報啊,更何況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該的。”蔣父表現得十分堅決。我疑惑地去看代炎彬,代炎彬把我拉出去,“賠償的事我是讓助理來辦的,估計他並沒有說清楚蔣小漁的真正死因。”
原來如此。
“既然他們的父母已經認定是掉樓而死,便沒有必要再提其他。這一提,除了在他們傷口上撒鹽,沒有别的用處。”
代炎彬的話說得在理,我雖然心事重重但還是同意。我知道,代炎彬這麼說除了不想他們再痛一次外,也不想我在蔣家父母面前太過尷尬。
我和代炎彬堅決要把房子留給他們,並且約好了看房和辦理房產過戶的時間。蔣父蔣母拒絕了一陣子,最後沒能敵得過我們的堅持,勉強點了頭。
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去了那個小區。代炎彬選的是本市最好的小區,這裡每平方米至少要七萬塊,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花了七百萬。蔣父蔣母走進房間時,眼睛瞬間瞪得奇大,簡直不敢相信這房子是送給他們的。
蔣母立刻打起電話來,不一會兒便來了人,大概是他們的親戚,一起幫著看房,一起感歎,直呼蔣家父母碰到了好人。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這麼好的房子我們都不敢住。”蔣父攜著蔣母到來,此時顯儘了侷促。他們就算不吃不喝一輩子也掙不到這套房,突然天降好運,顯然還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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