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著他,“你是誰?”
那孩子突然變得委屈起來,眼睛都紅了,似乎要當著我的面哭起來。我想起代炎彬說過自己有孩子的事,驀然明白,“你是代炎彬的兒子?”
他似乎更委屈了,眼淚叭嗒叭嗒地掉。我慌了,忙拿起桌上的一個香蕉往他手裡塞,“别哭别哭,吃東西。”
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好看了,我沒辦法對他冷眼相待。他握著香蕉,低下了頭。
“吃吧。”我輕聲道,小心地去摸他的腦袋。他的頭髮短短的,柔柔的,摸起來好舒服呢。
他止住了眼淚,輕輕“嗯”一聲,把得蕉塞進嘴裡,無聲地吃了起來。他吃東西的樣子好優雅啊,一看就是個小紳士。
我看著他默默把香蕉吃完。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他。
“代澤晰。”他道。
“你爸爸不是叫代炎彬嗎?”我驚訝於他的名字裡竟然有一個字和代炎彬是一樣的。他點著下巴,“名字是媽咪取的。”
“哦。”我點頭,努力想憶起些什麼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我不敢問他有關母親的問題,因為他剛剛進來時就顯得極為激動。
“哦,對我,我的名字叫……”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纖雅?於默然?
這些名字真的是我的嗎?我記得代炎彬曾叫程楓於墨然的。
“你就叫我纖雅吧。”最後,我隨意點了個名字。
代澤晰再次抬起頭,這次眼睛紅得更厲害了,“您不是叫餘朵嗎?”
“你……真覺得我跟你媽媽很像?”
他看著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弄糊塗了。
“你的外表跟我媽咪像,可是媽咪不可能不認識我。”
我輕輕哦了一聲,沒敢告訴他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是,驀然間,我想起醫生的話,她說我生過一個孩子。
生過一個孩子!
就是眼前這個嗎?
我看著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竟生出了瘋狂的想法,覺得若是自己能生出這樣漂亮的孩子來那可真是了不起呢。
那天,代炎彬領著我和他的兒子去了醫院,讓我們又是抽血又是化驗的,他的臉上全程都是繃著的,十分嚴肅。他沒告訴我要做什麼,我隻聽到那些醫生說什麼檢測。我不知道他要檢測什麼。
抽完血他就讓人送我們回家,而自己一個人留在那裡。
晚上,我的房門被推開,他大步走來,停在我面前。那時已經十點鐘,我衝了涼正準備睡覺,人已經坐在床上。他連門都沒有敲一下就闖進來,我嚇了一跳,警戒地看著他。
他蹲在了我的床前,將我交握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他的掌心真是寬厚呢,而且很溫暖。
他的目光帶著急切鎖在我身上,看得出來有些激動,他閉了閉眼,有要壓製下去的意思。做完這些,他才出聲,“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你的仇人?”
“我不是覺得,而是真的。”我道,無法忘記那些夢。
“程楓告訴你的?”
“不僅是他,還有夢。”我如實說出來。他這副樣子,讓我無法說謊或是隱瞞。
“夢?什麼夢?”
“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心理醫生將我催眠後我想起來了。”我的身體慢慢僵硬,即使隻是在夢裡出現過,我還是覺得害怕,身體無儘冰沉,有些急地抽自己的手。他並不放開,“看著我,告訴我,那些夢是什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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