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過去將他扶住,“我在這兒,你怎麼出來了?”
秦坊看到我,臉上的焦急才稍稍散了些,他一把將我抱住,緊緊的,我差點沒辦法呼吸。
“我以為……你走了。”
“我走了?能走到哪裡去?”我問他,輕拍著他的背安慰,卻忍不住回頭去尋找代炎彬的影子。消防通道的門關得死緊,我不知道他此時是否在門後,聽著我對秦坊的安慰看著我們擁抱獨自傷神。
秦坊抱了我一陣子突然鬆開,晃著身子走向消防通道。我的心口一緊,去拉他,“你要去做什麼?”他沒有回答,執拗地拉開那扇門。那一刻,我的心拎在了喉嚨口,連阻止都忘記。
拉開的門頁裡,一無所有,隻有暗淡的光影。我這才緩緩恢複呼吸能力,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我深夜離開是為了會代炎彬,會有多激動,會做出什麼事來。
秦坊緩緩回了臉,對我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擔心你。”
“哦。”我心不在焉地應著,心裡想的是,代炎彬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代炎彬告訴我會想辦法,但又兩天過去了,秦坊依然維持原樣,專家們沒有出現。在我以為他隻是順口安慰我的時候,蘇雨來了。
“蘇忘病了,我請了醫生給他做全面檢查,心裡有點害怕,可以……陪我一起給他做檢查嗎?”她是來找秦坊的。
對於蘇忘,秦坊還是有感情的,不管怎樣,這終究是自己的骨肉。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鬆動。
“怎麼就生病了?”他問,難得對蘇雨客氣。
蘇雨搖頭,“我也不清楚,忽然間就病了。我真的很怕……”
“别怕。”他拍了拍蘇雨的肩,雖然疏遠,但起碼試圖安慰她。
秦坊陪著蘇雨去了另一所醫院,沒讓我做陪。我難得有時間,打電話給代炎彬時,他的助理說他很忙。極為失望,卻不敢離開醫院,生怕秦坊回來找不到人。
於墨然來過一次,沒看到秦坊,問了我他的去向。我沒敢告訴他秦坊的去向,怕他罵我。醫生都有職業病,要是知道我沒有阻止秦坊,由著他去别的地方,肯定會生氣的。
我假說他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在外頭散步。於墨然沒說什麼,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餘小姐,那天我說的話有些過分,您别放在心上。對於我來說,每一個病人都是極其重要的,我會用最專業的知識給他最好的治療。但秦坊的身體情況不同,目前來說還沒有哪個頂尖的科研結果可以給他生的期望,所以沒有必要去受那些苦。他本人也想安靜地養病,慢慢死去,我們應該尊重他。當然,能有你陪在他身旁,對於他來說是最大的安慰,所以不要心裡存著什麼别的想法。”
“我知道。”他的道歉讓我無法說什麼,隻能點頭。
他離去。
秦坊很晚很晚才回來。
我煎熬著的心終於放下。坦白說,我還真怕他在那邊撐不住倒下,到時無法交待。
“蘇忘……沒事吧。”我問。
他搖頭,“沒有什麼大問題。”
“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沒有大問題,他該早歸才對。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蘇忘會說話了,拉著我的手說要爸爸陪。我陪了他一陣子,和他睡了個午覺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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