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炎彬到底看不過去,退了一步,“我還是希望秦先生能夠配合專家的檢查,找到更好治療方式。”
“代先生是對我的醫術產生了懷疑嗎?”背後,有冷淡的聲音傳來,竟是於墨然。他的表情很不好,甚至帶著幾份陰沉,而後走了進來,“代先生要請專家過來,是不是該知會我這個院長一聲?不管怎麼說,秦先生是我的病人,我有知情權?”
“於院長不是知道了嗎?更何況檢查就在您的醫院進行,您的醫術怎樣,最後的結果會給出準確的答覆。”代炎彬絲毫不給於墨然面子,直接道。於墨然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如果於院長不喜歡,我可以將病人轉到别的醫院去。”代炎彬看了一眼秦坊,表情輕淡。於墨然的目光變得愈發淩利,“您做這些事之前該詢問一下我的病人的意思吧。”
“病人有時做不了主,反倒身邊陪著的人更有發言權,小朵,你怎麼看?”代炎彬把包袱踢到了我這邊。坦白說,我也是支援他的想法的,但秦坊現在病著,於墨然對我也不算壞,我一時開不了口。
“我還沒有死,有發言的權利,這些專家,我都不需要。我,隻要於院長治療!”秦坊發表了意見,毫不留情面。
我看向秦坊,“秦坊!”內心裡,我還是希望他接受專家們的檢查的。“代炎彬也是為了你好,如果有希望,我們為什麼不試一下!”
“我不相信他。”他固執極了。
“但這些專家卻是真的,你該相信他們!”
“於院長,把這些人都趕出去!”秦坊橫蠻至極。我氣得全身發抖,卻沒辦法跟一個病重的人發火,隻能掐緊掌心,讓疼痛卻分解憤怒。代炎彬走過來,無聲把我攬在懷裡,安慰我。
在他懷裡,我差點就哭出來了。
“這樣吧,專家會在這邊留幾天,你儘量說服他做檢查。”代炎彬壓著我的耳,低低囑咐。我點點頭,知道他請來這些人並不容易。
他最終帶著專家們離去,秦坊扭了臉,不理我也不理於墨然。於墨然站了片刻,離去。
我追了出去,:“於院長!”
他停下,來看我,“有事?”
“讓專家來會診,不是每個醫院都會有的嗎?這並不代表於院長醫術不過關,隻是想尋求一種更妥當的治療方式,給病人一線生機,於院長在意的是什麼?”
“我在意的隻有病人,餘小姐沒看到嗎?病人不同意。”
“但這個時候,能做出適合病人的決定的,隻有醫生啊。我以為就算代炎彬不找專家來,於院長也會請這些人過來的。”
這是我真正不理解的地方,醫生不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嗎?我們不差錢,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更該建議我們請專家嗎?
“我對自己的醫術有著準確的判定,如果需要請專家自然會請。”於墨然的話有些生硬,極度不客氣。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連請他幫忙一起勸秦坊接受專家的檢查都忘掉。
三天過去了,勸說秦坊的事毫無進展,我隻要一提請專家的事,他就表現得十分瘋狂,甚至表示要割腕自殺。而一次次,在衝動過後,他都會抱著我哭,告訴我,不想把自己的病展示在更多的人面前,不想在我面前再狼狽一次。
我被他哭得心如刀割,再多的話也隻能卡在喉嚨裡,無法吐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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