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低身,在我額際吻了吻。
自從失憶後,他對我做過的最親密的動作就是這個,但我已經很滿足了。我相信,隨著日子的流逝,就算他想不起我來也會重新接受我的。
“對了,今天是晰晰的……”
“我有點忙,得走了。”
我記起今天是晰晰學校舉行親子活動的日子,想要跟他說,他卻已先一步離開。最後,到場的隻有我一個人。
當晰晰看到隻有我一人到來時,那張笑意盈盈的臉立時垮了下去,大眼也失去了光芒。我自責不已,隻能一個勁地向他解釋代炎彬的忙碌。他沒有說什麼,但內心裡一定委屈得不行。
“代澤晰,你爸爸怎麼沒來啊。”迎面,一個男孩子走來,問,得意地揚了揚左右手。那兩邊分别站著他的父母。
小傢夥白了他一眼,沒理會。
我握了握他的手,“我們去參加活動吧。”
那天的活動他表現得極為萎靡,連個優勝獎都沒有拿到,最後一甩的去了别處。我看他跟别的小朋友走到了一塊,也未多想,留在位置上看錶演。隻是沒想到,隻十來分鐘,老師就匆匆趕來,“代澤晰的媽媽嗎?您的孩子跟人打架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晰晰會跟人打架,跑過去時看到一個男孩滿臉淚水,鼻青臉腫,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隻是沒有哭。他倔強地握著拳頭,眼睛瞪得大大的,肩膀聳得高高的。
那邊,受傷孩子的母親氣得混身發抖,“看吧,看吧,這是什麼教養啊,這麼大點兒就知道打人了,真是沒見過!我們家寶寶被打成這樣,絕對不能就這麼了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憋了好一會兒氣才走到小傢夥面前,問。
他把臉一扭,不答。
我仔細看對方的孩子,正是剛剛牽著父母手向小傢夥炫耀的那個孩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要懲罰,也要清楚犯了什麼事兒不是?”
“都打人了,還不叫犯事兒?”對方的母親根本不想講理,氣呼呼地吼著,“你們老師到底管不管,不管我可就去找園長了!”
老師給嚇得臉都白了來,求救般看向我,“晰晰媽咪,你就叫孩子道個歉吧,反正是你的孩子先動手的。”我能理解他們的無奈,但也不能不問就把錯攤在他身上。
“抱歉,我不能這麼做,要不你們找園長吧,就算她來了,也要問個前因後果吧,我的孩子隻是沒哭,身上也帶著傷,怎麼能把錯全歸在他身上呢?”
老師被我質問到啞口無言,對方的母親卻氣得眼睛都鼓了起來,“我就說嘛,有人養沒人教,沒爸的孩子就是野!“
“沒爸的孩子?”我反問。
“對呀,就是沒爸的孩子。你看,學校裡有爸爸的孩子爸爸都來了,隻有那些沒有爸爸的孩子隻帶媽媽!我媽媽說,沒帶爸爸又能上這所學校的孩子,都是小三生的野種!”那個孩子一下子靈牙利齒起來,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小傢夥再次怒瞪起他來,這次,連我都來了火氣。
“原來這就是有爸的孩子的教養啊,建議這位媽媽拉回去好好教一教,免得被别人懷疑連媽都沒有!”
“你!”那女人給我氣紫了臉。
我轉了頭,“老師,看到了吧,對方孩子都說了些什麼,這種人合該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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