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眼前的女人,她的頭髮淩亂,皮膚粗糙,一看就是經常乾粗活的。她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很實在的人。
我們素不相識,她沒必要設計我,而且她顯然條件並不好,否則也不會低聲下氣地跑來跟我解釋,想要回原本的工作。
或許,真如她所說,是哪個不識趣的孩子搞的惡作劇。
我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我晚點給你們經理打電話,告訴他不再追究這件事就是了。”
“謝謝您啊,餘小姐真是個好人。”她對我千恩萬謝,幾乎要磕頭了。我心亂如麻,應付了幾句叫司機帶她離開。
代炎彬很晚才回來,告訴我趙大熊並不是自殺,而是和獄中的人發生了口角,最後演變成肢體衝突,兩人在高處打鬥時跌落而死。當時因為沒有看到另一個人,所以以為他自殺。
那人已經被控製,但趙大熊的命卻已經無力迴天。
這結果雖然解除了我心裡的大堆疑惑,卻也從此父母的案情再難顯露真相。第二天,我和代炎彬親自上門,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趙大熊的女兒和前妻。他女兒又哭又喊,直叫著是我們害死了他,情緒極為激動,差點將我推倒。好在代炎彬處處護著我。
回去的路上,我和代炎彬的心情都不發,尤其他,一改平日的山欲崩而面不改色,臉沉得可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卻是不安的,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情,他斷不會這樣反常。
我的心裡也很亂,無心去問他。
夜裡,我胡亂地夢了許多,夢到父母還在,我也沒有離開他們的日子,夢到有次回去,父親帶我捉小魚,母親給我煎好後我吃得很開心的場面。醒來時,我淚流滿面。
半夜醒來,我習慣性地伸手去觸床的另一側,那裡卻空空如也。代炎彬,竟然不在。我完全清醒,看到房間裡空空的,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不安地爬起,我跑出去,上上下下找了好久才看到他站在院子裡,手裡握著手機正在跟誰打電話。這樣的深夜,他給誰打?
他似乎意識到了我的存在,轉頭,正好與我疑惑的目光相對。他掛斷了電話,走過來,“怎麼醒了?”
“你也醒了。”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機上,“誰大半夜地找你啊。”
他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工作上的,已經解決了。”隻是,他的眉宇卻沒有鬆開。我點點頭,已被他拉著走進了屋子裡,他握著我的指,“這麼涼,怎麼不呆在屋子裡,著涼了怎麼辦。”
他的安慰和嗬護總算減弱了些我從夢裡帶來的悲傷。
吃早餐的時候,他接到了個電話,說哪個項目出了問題。他急急出了門,囑咐我好好呆在家裡,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聽話地點點頭。
雅緻那個女清潔工又來了。我以為她是來感謝我的,覺得她未免小提大作。不過,她卻握著一部手機,將上面的一張照片遞給我,“餘小姐,您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裡顯露的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僅能辨出那人身形修長,是個年輕人。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
清潔工把眉頭全堆在了一起,“不認識啊。”
“有問題嗎?”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他。
“是這樣的。”清潔工這才急爭解釋,“那天我做完清潔時,我朋友找我聊了一會兒天,這張照片就是她無意間拍的。我想來想去,我當時清潔完後隻跟朋友聊了那麼一小會兒,除了您和那個年輕人沒有人再去過洗手間,而那個年輕人手裡似乎還握著一個瓶子,所以,極有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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