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當年和方子俊在一起時我就學會了這些粗活,並不困難,我跪下來開始擦起地板來。雖說不怕苦,但辦公室實在太大,做到一半時我的額頭上已經起了細密的汗珠,不得不抬手抹了抹。
隻這一抬手,我便注意到了門口的一雙皮鞋,錚亮而冰冷。我開始還自我安慰,一定是别的人,可是當我抬頭時卻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代炎彬。
他不是開會去了嗎?趙秘書分明說他開會去了而且會議會延續兩個小時以上,我才能這麼心無旁騖地乾活啊。誰能告訴我,他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他立在那裡到底有多久了?我無法猜測,隻見他的目光幽幽的,籠著整個地面。我緊張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忘解釋,“我隻是……隻是來做清掃的。”
他邁步走進來,皮鞋挨著我的指頭走過。此時的他高大尊貴,而我渺小粗鄙。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無聲地走了出去,手裡多了一份檔案。
原來他是忘了檔案才回來的。意識到這個,我輕輕籲了一口氣,低頭,再次擦起地板來。這一次,卻總感覺丟了什麼似的,他冷漠地從我的指側踏過的那種忽視感清晰地印入感官,我覺得有些喪氣,有些難受。
第二天劉姐就回到了工作崗位,我再次變成了遊離分子。不過才吃過午餐趙秘書就踏著十寸跟的高跟鞋走了下來。
主管給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用他的話說,五樓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絕對沒有人會願意下來。所以,當這麼高級别的秘書到來時,他是震驚的。
趙秘書習慣性地抬抬眼鏡,“昨天的衛生打掃得很好,餘朵,你以後就負責總裁室的打掃吧。”
“啊?”
我和主管面面相覷。
不過,片刻主管就露出笑臉來,“好哇,好哇。”對於他來說,甩掉我等於甩掉了一塊燙手山芋,他再也不用為我安排工作而苦惱了。而我卻始終開心不起來。
趙秘書走出去時,我快速跟上,“趙秘書,劉姐一直做得很好,能不能讓她回去?我……我真的不太會做清潔。”
趙秘書無奈地扶了扶眼鏡,“這件事我可沒有決定權,因為是總裁親自吩咐的。”代炎彬吩咐的?他為什麼要我去打掃他的辦公室,難道就是享受著我跪在那兒給他產生頂禮膜拜錯覺的那種感覺嗎?
我理不透。
趙秘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而後抬腿離去。
對於這件事,劉姐同樣不滿意,這一決定不亞於將她從高高的寶座拽下地面,傾刻不再特殊,和其她清潔工平起平坐了。她冷麪冷臉地走過來,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表情足以表明一切。
我無奈地抓了抓頭皮,想跟她解釋又發現無從解釋。我想跟代炎彬說理,但才到樓上就被秘書攔了下來,“餘小姐真是搞笑,總裁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管你一個清潔工的事,要是我讓您去說了,最後總裁隻會怪我辦事不力。餘小姐最好還是不要讓我為難。”
她說得也不無道理,我便隻能等著代炎彬回家時再跟他談這件事了。不過,代炎彬卻像料定我會說這些事似的,一直都沒有去别墅。他行事低調,就連報紙都沒怎麼上,倒是蘇沫,時不時會出現在哪個版面裡,說的都是她的演奏。
懷著孕還這麼拚,我真是有些不懂她了。不過,外界一直沒提她懷孕的事,蘇沫為什麼要隱瞞啊。這些事我理不透,也懶得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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