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隨時能走,你不一樣,蘇沫那兒不能沒人照顧。”
“我不放心。”他撫上了我的臉,“才幾天,就憔悴成了這樣,你的頭痛又沒好……”
“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我承諾著,扳下他的大手,“代炎彬,隻要你能完完整整地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承受得住。”
他低頭吻了我,我們的唇齒間傳遞的卻是酸鹹的東西。一滴清亮的眼淚滴在我臉上,我驚訝地抬眼,看到他濕了的眼眶。
那夜,我們歡愛得異常激烈,就像兩個沒有明天的人,一定要榨乾今天所有的精力。我們忘了疲憊,忘了煩惱,忘了一切……
黎明時分,代炎彬還是被蘇沫的一個電話叫走了。我知道,他每一次回來看我都打著公事的幌子,隱瞞得十分辛苦。他走時我是知道的,還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吻印在我額頭,那吻裡滿含了對我的不捨。
我沒睜眼。
等到他下了樓,這才起來,床頭,有他的留言,讓我訂好機票後給他電話,他還是堅持要送我。
我訂好了晚上的票,卻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打電話給了秦坊,用故做快樂的聲音告訴他,我馬上就要回來好好做他的經紀人了。
秦坊在電話那頭沉默著,差點冷場。在我關點穩不住假象的時候,他出了聲,“我沒有回去,一直在這邊。”
“什麼……意思?”
他沒有解釋,隻給我留了一句“等我”。
我隻等了沒多久,他就出現了,漂亮的臉上一片陰霾。
“能不能不那麼嚴肅啊。”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肩,故做輕鬆,“我可是回去幫你尋前途唉,該高興才對。”
“蘇沫其實並沒有失憶。”
他沒有捧我的場順從我的意思,而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我臉上的笑凝固在那裡,看著他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蘇沫沒有失憶。”
他又重複一次。
“你……怎麼知道?”好久,我才聽到自己在問,感覺耳朵再一次轟轟亂鳴起來。這個答案我不是沒想過,但也僅僅是想。
“我陪蘇雨喝了兩晚酒,從她那兒套來的話。”
蘇雨和蘇沫最是情深,她不可能平白陷害自己的姐姐。秦坊這幾天一直沒出現,原來是去蘇雨那兒尋求突破口去了。
我抱住了自己,深深為蘇沫的心機感到害怕。
“她隻是想利用失憶來重新奪取代炎彬!”秦坊直白地提醒著我。我猛然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往外衝。我是一口氣衝到醫院的。
站在門口,我看到代炎彬在裡頭,蘇沫故作失憶地對他做著各種嬌媚的表情,即使代炎彬迴應得很勉強也不在乎。這樣的蘇沫,突然讓人覺得噁心。
在她傾身過去要吻代炎彬時,他避開,找了個藉口往門外走。我避到一旁,把身子隱在柱子後。代炎彬沒有發現我。
“餘小姐嗎?站在外面那麼久,不累嗎?”
裡頭,傳來了蘇沫脆生生的聲音。這聲音,此時聽來是如此地刺耳,顯然,她早就透過門頁上的玻璃看到了我。
我索性大步走進去,站在她對面。
“餘小姐是來看我的嗎?”她依然擺出那副噁心的表情,眼底卻有明顯的挑釁。我用噴著火的目光掃向她,“你根本沒有失憶!”
我的話又快又急,胸腔不斷起伏,表明著此時的火氣。她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大方地點頭,“是啊,天下哪有這麼多失憶的戲碼?我隻是裝出來給你們看的,哦,不,是給炎彬看的。隻有裝失憶,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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