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眉宇間看到了隱隱的痛楚,心也跟著痛起來,伸手去揉他的眉,“不要不開心,不要亂想,我們能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代炎彬,我會努力養好身體的,從明天開始我就鍛鍊身體,爭取給你養一窩猴子。”
代炎彬的臉色突然變得毫無人形,好久才輕輕點頭:“……好。”
出院的第二天,我意外地碰到了蘇雨。其實也不是意外碰到的,她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受傷的訊息,打著來看我的幌子過來了。對於她,我有一份發自骨子裡的戒心,所以當她對著我看時,我覺得脊背發涼,問的是,“你想怎麼對付我,能不能明說一下?我這個腦袋不太好,猜不出那麼多來。”
我的直白並沒有讓她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上下左右地對著我看了許久之後應了一句跟我的問話完全無關的話,“聽說你得了選擇性失憶症,你到底忘記了什麼?”
“我……得了選擇性失憶症?”我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你拍電視劇呢。”嘴裡雖然這麼說,腦海裡卻驀然想起麥小玲打的那個電話和我開玩笑後她多變的表情。我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秦坊這個人,你認識嗎?”蘇雨試探著問我。
我報複般在她頭上狠敲了一擊,“你以為我傻了嗎?連秦坊都不認識?”
她的臉色變得灰敗,“原來你還記得他?不是選擇性失憶了嗎?你沒有選擇把他忘記嗎?”
我那時並不知道她已經深深喜歡上了秦坊,大大咧咧地拍起了胸脯,“放心吧,忘記誰都不會忘記秦坊的。這混小子喜歡我也就算了,還給我製造那麼多麻煩,真是煩透了。不過,怕就算我忘了他,他也會主動來找我的吧。”
蘇雨徹底失去精神,一言不發地離去。直到她消失,我都沒理透她來的真正目的,卻還上上下下地在屋子裡檢查了一番,看有沒有她留下的什麼絆子之類的東西。蘇雨,把我嚇壞了。
一無所獲之後我一個人坐在了樓梯上,開始冥思苦想,想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卻什麼結果也沒有。我偷偷去了醫院,找到醫生要了當時的病曆。當“選擇性失憶症”幾個字出現在我的病曆裡時,我終於確定,自己真的發生了這種事。
可我到底忘了什麼?
那天,我從醫院出來後一直沿著小路走,邊走邊想這個問題。天黑時,我被一輛車攔下來,代炎彬滿臉焦急地跳出來將我扳住,“餘朵,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回家?”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的額上滾著大滴大滴的汗珠,衣服濕透了。“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快瘋了!”
我這才想到,從家裡出來連個言都沒給他留。看他著急的樣子,我隻能歉意地道對不起。他把我推進車裡,傾身就將我抱得死緊,緊得我連氣都出不來。後來我才知道,為了找我,他報了警動用了所有關係,差點沒把整座城市給翻過來。
夜裡,他抱著我睡覺。我卻睜著眼怎麼也無法入眠,那個問題困撓了我好久。我輕輕推了推他,決定問問他,他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啊,一定知道的。
“我得了選擇性失憶症對不對?”
我的話一說完便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好久他才顫抖著輕問:“你……怎麼了?”
“我去醫院了,病曆上我確實得了選擇性失憶症,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代炎彬,你可以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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