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失去了資格，但我對小朵的愛為什麼要收到心底！我就是愛她！”

我覺得頭痛極了，恨不能用被子矇住自己。

呯！

代炎彬終於動了手，一拳把方子俊打得歪了下去。我驚得一呼，代炎彬把方子俊給拉了起來，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愛她嗎？你就是這麼愛她的？坦白說方子俊，小朵的所有不幸都是你帶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和代嬌嬌扯上了關係，她能受這麼多苦嗎？她能和代嬌嬌結成死仇甚至被代嬌嬌傷了肚子，連孩子都流掉了嗎？她現在住院都是因為代嬌嬌，因為你！”

方子俊的臉徹底慘白，“怎麼……會？”

代炎彬鬆開了他，“怎麼會這樣你自己去查，現在，馬上滾出去！”

方子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邊臉給打腫了狼狽不堪。代炎彬沒理他，徑直走向我，“我讓人單獨做了些東西給你吃，一會兒就好了。”他的聲音恢複了原本的溫和，就彷彿剛剛那個動手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方子俊沒有呆多久，默默無聲地離開，連聲再見都沒說。他始終低著頭，是否根本無臉見我。跟他見面，本就是一個插曲，並沒有在我心裡引起多少波瀾，倒是代炎彬的不冷靜讓我十分驚訝。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直到方子俊離開，他才向我道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卻看到了他眉宇裡擰著的痛楚。他很希望那個孩子出生的，甚至連名字都娶好了，還說如果是女孩就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孩子最終沒了。

“孩子還會再有的。”我握著他的手安慰他，他的眉宇卻始終沒有展開。而後來我才知道，我的腹部受了重創，再孕的可能性不大。那是我從兩個聊天的護士那裡得知的。

她們羨慕代炎彬對我的好，講了昏睡期間他對我做的種種。

“好又怎樣？此一時彼一時，他們的孩子沒有了，天長日久，他能不心生别的想法？”

“也是啊，終究這個女人可能一輩子也生不了孩子了。”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晴天霹靂劈重，頭暈眩得厲害，腳就那麼軟了下去。我的倒地嚇壞了兩名護士，當我拉住其中一人，要她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時，她的臉慘白一片，比我的還難看。

我被送回了病房，正好代炎彬走回來，手裡還拿著湯。看到我青著一張臉被扶回來嚇壞了，忙過來抱我，“小朵，你怎麼了？别嚇我！”

而後，他對著護士狂吼了起來，“還不快去叫醫生！”

他試圖把我放到床上，我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袖子，“孩子，是不是以後……都不會有了？”他的臉也跟著變白，不成人樣，他的表情給了我答案。我無力地垂下了手。

“誰說的，誰說的鬼話，不要相信！”他想要彌補，隻是這些話早已對我沒有任何作用。我像木樁一般躺在床上，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資訊。

我睡了過去。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我還能睡得著。隻是，那覺睡得並不安穩，無論我怎麼驅除，耳邊都會響著各種聲音，臂被人掐得緊緊的，疼死了。我想叫，卻沒有力氣叫，隻有更深的疲憊感湧來。

直到某天，我聽到了代炎彬哭。他邊哭邊跟我說話，我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隻覺得他的哭聲撕得我的心都要碎掉。我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哭過，無助得像個孩子。我努力努力地睜開眼，伸手去摸他，“代炎彬，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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