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但我是真心喜歡餘朵的,也是真心願意跟她生活下去,我們的複婚是認真的。”他一字一字地道,態度誠肯到了極致。他的頭微低著,對父親展露儘了他的真誠和禮節,還有……卑微。
從前的他是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寧神,如今的他也是世代集團的老闆,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為了娶我任由父親又打又罵,我又憐他又感動。
“别的我無法保證,但我能保證,這輩子,她是我的唯一。”
他輕聲道。
以他的能力,可以保證更多的,天花亂綴都不算誇張。可他沒有。
但他的保證卻正中了父親的下懷,他要的就是别人對他女兒的唯一。他繃緊的神經鬆了鬆,我趁勢走過去拉他的臂,“爸,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代炎彬之前同意跟那個女孩結婚是因為那個女孩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救了他,而且還因為他而失明。她在我們結婚後出現,說沒有代炎彬活不下去。我知道代炎彬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所以不想他痛苦才主動提出的離婚。後來女孩知道我們之間的真愛,才表示願意退卻,把代炎彬還給我。爸,我好不容易才重新爭取到他,求您就同意了我們的複婚吧。”
父親不再說什麼,像一座雕塑立在那裡。他滿身沉重,滿腹的心事。
我又急又怕,擔心他再一次拒絕,我不敢再承受一次斷絕父女關係的痛苦,叭地跪在了他面前,“爸,求您了好不好。這輩子我沒有做好您的女兒,我知道錯了,隻要您能同意我和代炎彬在一起,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你是我的女兒,不是牛也不是馬。”他不讚同地迴應,目光緩緩地投到了代炎彬身上。我知道,他在分析思考,在判定把我交給他到底能不能讓我得到幸福。我緊張得掐緊了指頭,彷彿被送到了懸崖邊上。
點頭便是幸福的彼岸,搖頭,將是萬丈深淵。
“爸,您若不同意,我一定不會帶餘朵走,她是你們的女兒,該留在你們身邊。但我會不斷努力,直到您點頭為止。”代炎彬靜靜出聲,說出來的話卻頂天立地。即使此時還生著氣的父親眼中也流露出了讚賞。
敢於擔當,這就是代炎彬跟方子俊最大的不同之處。
“這婚不能複啊。”張大媽還在吼吼。不知情者還以為我是她女兒了。她那點小心思,人儘皆知,無非是我複了婚又成了豪門太太把他們家香香給比下去了。
好在父親並不被她所左右,而是在沉思良久之後終於重重一聲:“好!”
他轉身,從屋外拿來一根扁擔,“代炎彬,你說你是真心喜歡我們家餘朵的,我不相信,這根棍子也不相信。你要是真要帶她走,就跪在外頭,當著全街道的人承我一百扁擔。如果沒這個膽,現在就給我滾!”
一百扁擔!
冷汗,從我的背脊滾了下來。剛剛那根棍子已經足夠粗了,這扁擔是那個棍子的兩倍以後,以他的大力氣這一百下下來,代炎彬還有命嗎?
“爸——”
我叫著,要求情卻被代炎彬拉了回去。我看到張大媽歪著嘴巴在笑,“當這麼多人的面打一百棍子,臉還要不要?”
眾人都圍了過來,紛紛看代炎彬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公司老闆,真能掛下面子來承受了百棍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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