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烈地打了一個寒戰,無助地看向風哥,“他……怎麼樣?”
“流血太多,不太清楚?”
光看著風哥身上的血就足以讓人驚恐了,我能想象得到秦坊的情況有多糟糕。我捂起了臉,“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昨晚跟他再多說會兒話,征得他的同意而不是發地麼衝動……”
風哥拍了拍我的肩,“其實秦坊在很早以前就得了抑鬱症,但一直用藥物控製著,後來為了緩解他的症狀也曾找過他母親來開解他。不過效果一直不好。”
……抑鬱症!
我對這個病並不熟悉,卻知道,好多明星名人都是因為這個病而自殺的!他有病,我卻從來不知道!
“坦白說,因為認識了你,他的症狀才略有好轉。我並沒有意識到,以為是他藥物起了作用……”
風哥內疚地低著頭,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很無奈。
我把自己窩進了角落裡,秦坊自殺和他得了抑鬱症的事輪番轟炸著我,我筋疲力儘卻又焦灼不已。
代炎彬的電話打了過來,“餘朵,你在哪裡?怎麼沒在家?”
我忍不住終於哭了起來,“代炎彬,怎麼辦……”
代炎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到我心疼得不行把我抱了起來。我拉著他的臂身子瑟瑟發抖,根本無法意誌。淚水,滾滾而下,“代炎彬,我從來……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如果秦坊再也醒不過來,我……我一輩子都不能安寧?代炎彬,我該怎麼辦?”
一生揹負一條人命,我真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看著地板上滿紙寫著的我的名字,我隻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代炎彬輕輕拍著我的背,“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醫生滿身疲憊地走出來,宣告了一個還不算太壞的訊息。因為送得及時,他的命保住了,隻是喉嚨受了些損傷。
我終於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風哥也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跟醫生表示要去看看他。他在ICU病房裡,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隻能隔著螢幕看。
我看到秦坊的臉蒼白得跟紙似的,閉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的頸部被厚厚的紗布包著,手裡依然握著半張紙。
看到那紙,我的胸口又是一刺。
我,是讓他自殺的直接誘因啊。
那幾天,我一直呆在醫院裡照顧秦坊,內心深處也希望能做點什麼。坦白說,麥小玲因為我而被人強那件事已經嚇破了我的膽,秦坊這一次徹底把我打垮。我變得膽小敏感,隻要一閉上眼就會輪番夢到他滿身是血找我哭訴的畫面和麥小玲被人強時的情景。
我迅速消瘦著。
對於我執意要留下來的事,代炎彬並沒有反對,他理解我的心情,所以願意縱容我。看到我消瘦得這麼快,他又心有不忍,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吃的。
隻是,我的是心病,再好的補湯都不管用。
直到那個黃昏,看到秦坊醒來,我才終於露出了笑臉。我要走進去,代炎彬拉住了我,搖搖頭。此刻,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我進去,隻會越發刺激到他,影響到他尚未痊癒的傷口。
到了車上,我的眼淚流得稀裡嘩啦,一發不可收拾,身子也跟著顫抖不已,就像那天剛知道秦坊自殺一樣。沒人知道我此時的心情,秦坊幸好醒過來了,如果他真的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安穩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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