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飯的時候,宮裡來信兒說讓硯兒明兒一早去國子監報道,以後就在國子監讀書。這一算,硯兒也六歲了,確實該進學堂讀書了。
柳雲湘揉了揉硯兒的頭髮,道:“記住娘教你的,咱們不主動惹事,不欺負别人,但若有人招惹你,欺負你,你就打回去,一次把他打服了。”
硯兒蹙了蹙眉頭,“可學堂不能打架。”
柳雲湘捂住額頭,“可以揹著先生,可以去學堂外面,總之不能吃虧。”
“娘,我可以先跟他講道理的。”
“他不聽呢?”
“告訴先生。”
“他要是打你了呢?”
“先生自會好好教導他。”
柳雲湘長歎一口氣,嚴暮的奸詐,他怎麼一點都沒遺傳到?反倒像是前一世的陸長安,覺得世間總有公道在,隻要他不同流合汙,便能等來公平正義。
“好吧,你說的也對。”
她不能說上一世的陸長安不好,始終堅守率直善良,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不過她不能讓兒子吃虧,看來得找個小伴讀。 “娘,我能去嗎?”行意期待的問。
柳雲湘搖頭,見行意露出失望之色,她忙道:“你可以繼續跟著咱們府上的劉先生學習,你雖然不能進國子監,但娘相信你在學問上不比他們男孩子差。”
行意嘟了嘟嘴,“憑什麼女孩子就不能去學堂,這不公平。”
“確實不公平,但三百六十行,讀書考科舉不過其中一行,行意以後可以跟娘學做生意。”
行意這般機靈,她有種後繼有人的欣慰感。
行意忙點頭,“我想像娘一樣厲害!”
哄著兩個孩子用了晚飯,而後讓謹煙帶他們下去休息了。這時子衿樂顛顛回來了,不時還比劃兩下,一臉興奮的樣子。
這丫頭整日往外跑,有時候她都找不到人。
“可是遇到什麼高興事了,與我說說。”柳雲湘笑道。
子衿見柳雲湘站在屋前,忙跑上前來,“姑娘,那個往我們府門潑臟東西的少年又來了,我跟他打了一架。哇,他功夫好厲害,竟與我不相上下。”
見子衿這興奮勁,便知她是打痛快了。
柳雲湘蹙了蹙眉,“他又來了?”
自除夕那晚後,已經二十多天了,這少年沒有再露面,她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他們王府找麻煩了。
“他沒拎那臟東西,隻是在咱們王府門前貼了很多紙,上面都是罵殿下的話。”子衿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給柳雲湘看,“管家帶人都撕下來了,我偷拿了一張。”
柳雲湘看上面寫的,什麼草菅人命,什麼昏庸無能,什麼不配為官這些,倒是讓他費心費力寫這麼多了,但除了給他們王府找了點麻煩,又有什麼用呢。
“你這幾日就盯著府門口吧,若他還敢來,想辦法抓住他。”
子衿點頭,“姑娘放心,我一定抓住他!”
一直等到半夜,嚴暮才回來了。柳雲湘忙讓婢女給他準備飯,但他擺了擺手。
“我和大黑他們在外面吃了面。”
柳雲湘打發婢女下去,見嚴暮累得癱在床上,過去幫他解衣釦。
嚴暮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懷裡。
“陪我先休息會兒。”
柳雲湘撫著他胸口,問衙門是不是接了什麼棘手的案子。
“唔,年前南晉人不是搶殺了一個村莊麼,那邊局勢就緊張起來了,一些富商害怕打仗,於是拖家帶口北遷。他們覺得盛京最安全,便紛紛來了盛京,在城裡租房子居住。有賊人就盯上了他們,接二連三的搶了好幾家了。”
“這不該是京兆府和兵馬司的事嗎?”
“兵馬司守衛內城,京兆府忙不過來,隻能刑部支援。”
嚴暮話音剛落,一侍衛在外面喊道:“殿下,不好了,外城一宅子失火,已經連燒好幾家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