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餘光仔細從陸恩熙臉上掃過,她不知道?對於兩年前的車禍,她一無所知?
如此也好。
司薄年道,“藤老確實在我這裡,但我暫時還不能讓他走。”
直接拒絕她?
陸恩熙吐了口氣,儘量心平氣和跟他聊,“朵朵的病情很緊急,懷孕的時候因為特殊原因沒及時做產檢,直到她出生才知道胎氣不足導致孩子先天性有病,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了,查不到病因,西醫的療法就是每週兩到三次放血輸血,但醫生說五年來的持續換血產生了抗體,繼續下去隻會導致病情極速惡化,或許活不過今年......我實在沒辦法才帶她回來找藤老碰碰運氣......”
說到激動處,陸恩熙喉嚨酸澀,緩緩氣繼續商量,“藤老不輕易給人看病,司少請他出山想必也費了不少心思,我知道提出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我希望司少可以看在救人一命的份兒上,替我在藤老面前求個情,請他看看朵朵。”
聽她平靜的說出前因後果,司薄年心臟好像受了一場漫長的炮烙酷刑!
特殊原因沒做產檢......先天有病......所有檢查都做了......五年......換血......
那五年,她到底怎麼活過來嗎?照顧一個需要每週在醫院與死神抗爭的孩子,還要面對陸氏集團的種種壓力。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給出任何幫助,反而說風涼話,給她無儘的羞辱折磨。
他死不足惜!!
司薄年快要把小小的茶杯捏碎,血液瘋狂嘶吼著,要將他全身的血管都撕碎。
然而,不管內心怎樣洶湧彭拜,司薄年表面上永遠很平靜,“藤老和小龍去醫館拿藥,很快就回來,你放心,藤老不會見死不救。”
他剋製著,壓抑著,不讓自己太急切,逼迫自己淡然處之,千萬不要露出不該有的情緒,給陸恩熙製造壓力,讓她產生牴觸情緒。
陸恩熙感謝的點頭,眼底一片紅血絲,“藤老平時住這裡?”
“嗯,他和小龍住一樓。”
陸恩熙嗯了聲,“他在這裡多久了?”
司薄年有問必答,“一年兩個月。”
陸恩熙有點意外,這麼久司薄年還沒好嗎?是藤老的醫術被神話了,還是司薄年病情太頑固?
尬聊之後,氣氛有些僵硬,司薄年主動道,“既然孩子病情嚴重,短時間也很難徹底康複,你有什麼打算?”
陸恩熙道,“我在附近找個地方住,方便照顧她,也方便看病。”
司薄年道,“我讓修晨去辦,孩子的病要緊。”
他說到這個份兒上,陸恩熙也不好推辭,何況自己也沒有太多精力處理瑣事,“謝謝司少,費用我照付。”
“嗯。”司薄年沒堅持。
司薄年目光看向朵朵,喉結滾了滾,“朵朵......是你父母在照顧?”
陸恩熙如實回答,“我母親精神狀態不好,開始的兩年基本上住在療養院沒辦法照顧小孩,朵朵的身體又很特殊,所以基本上都是住在當地的兒童療養院,我嫂子陪著,後來家裡忙,我嫂子出來做事,孩子就交給護工,一年到頭也不怎麼回家。”
她把實情說出來,是想引起司薄年的同情,省得他一生氣把她們趕出去,但小心隱瞞了孩子被綁架那段,至少現在不適合跟他說太多。
誰知道他的好心能持續多久呢?
司薄年手背的青筋已經一根根繃緊。
他的女兒,竟然吃了這麼多苦,竟然是這麼長大的!
嚥下喉頭的苦澀,他沙啞的嗓子道,“以後我會照顧你們。”
看他情真意切的模樣,好像真要儘到什麼責任,然而司薄年在她這裡的可信度,早就歸零了。
陸恩熙露出感激的神色,“我們儘量不給司少添麻煩——朵朵,過來給uncle說謝謝。”
朵朵大眼睛水汪汪的,乾淨無瑕,彎著眼睛笑時,和陸恩熙如出一轍,“謝謝uncle。”
好奇怪啊,uncle是姑姑討厭的人嗎?
可是叔叔長得這麼好看,人也很好啊,姑姑為什麼討厭他呢?
司薄年抬手,修長的指頭快要摸到朵朵的腦袋,但最後一刻,他縮了回去,“不客氣。”
說話的功夫,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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