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扯過來乾爽的浴袍,緊緊繫在腰上,又在衣帽間找到給女士應急用的貼身衣服,內衣尺碼偏小,隻能咬牙勒緊扣上,煩躁的想下船以後做個縮胸手術。
而沉浸在生死情緒中的陸恩熙,並未在意換衣服的場合,也沒注意司薄年站立的位置可以將她的動作一覽無遺,等她調整好內衣終於不那麼難受時,直接社死在和司薄年的對視中!
“......”陸恩熙渾身都不舒坦了。
司薄年咳了咳,“看來我得謝謝陸律師,死亡前的福利確實不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竟然活生生印證在他的生活裡。
陸恩熙撈起毛巾胡亂一卷往他頭上砸,“差不多就行了,你居然一直在看!!”
司薄年輕易便接住了毛巾,擦著半濕的頭髮,“把救生衣穿好。”
陸恩熙也是夠鬱悶的,禮服長裙不方便逃生,浴袍也不方便,穿上救生衣簡直不倫不類,她自己尷尬也就算了,該死的是還當著司薄年的面。
哎,人生所有的黑料,都被他掌握了。
嘭!
又是一聲巨響,船身正在遭遇巨浪的襲擊,整個空間像要被顛覆了一樣,傾斜出詭異的角度。
陸恩熙腳下的地板快要呈四十五度,她不可控製的往司薄年身上倒,最後死死貼在他身上,終於不再往下滑。
而司薄年一手攥著焊死在牆壁上的金屬燈架,一手摟住陸恩熙,“想看看海嘯嗎?”
陸恩熙順著他的眼睛看向視窗,封死的玻璃窗外,是一道被光線照亮的白色巨浪,浪潮比CG動畫震撼力強悍百倍,巨浪滔天,遮蓋日月,而人在這樣的浪潮面前,渺小的不如一隻螻蟻。
難怪古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生死存亡的瞬間,陸恩熙想到一句話,“有人說,如果把所有國家的元首都送到月球上開一次和平會議,地球上就不會再有戰爭了,從月球看地球,隻是一個小小的藍色乒乓球,我們爭奪的名利權勢,都是微末灰塵而已,多麼可笑,多麼不值一提。”
司薄年低頭看著她,凍白的唇一開一合,分外動人。
他忽然想到,就算真的今天被海嘯帶走,跟她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錯。
他不管世界和平,也不管大是大非,在他心裡,惦唸的竟然唯獨懷中這小小一個女人。
他低聲喊她,“陸恩熙......”
陸恩熙舉起雙眼,顛簸太厲害,她表情痛苦也無暇管理,“怎麼了?你有遺言讓我代為轉達嗎?隻要我活著出去,一定幫你辦到。”
司薄年皺起眉頭,在劇烈的晃動中,穩穩抱著她,“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啊!”
船身徒然大幅度顛簸,往左側大幅顛倒之後,又猛地往右側摔打,人在其中像漏勺裡的魚蝦,被大自然這個廚師任意拋撒。
陸恩熙五臟六腑都要被顛錯位了,眩暈感引起的噁心想要嘔吐,呼吸憋悶,隻能口鼻同時用。
這滋味,是否就是死亡?
“司少......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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