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二十分鐘後,低氣壓還盤旋在裡面,微妙的平衡好像呼吸加重一點就能打破。
林修晨想說話又不敢開口,好幾次從後視鏡裡偷偷觀察總裁的表情。
自打把陸律師趕下車,他的情緒就沒好過,以往他面部表情單一,幾乎看不出內心的波動,可是每次跟陸恩熙吵架鬨矛盾,明顯能看出來生氣或者開心。
當然,開心是極少數。
直等到車子快要開到原定的目的地,林修晨才鬥膽低聲問,“總裁,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司薄年道,“不該說就不說。”
開口就好,隻要總裁願意開口,說明情緒還沒壞到把人擊斃的程度。
林修晨揣摩著他的心情,低聲道,“是我的一個私事,希望總裁給點小小的建議,前段時間我一個表妹從老家來洛城找工作,小姑娘大學畢業不到一年,經驗少,心思單純,這份工作她挺喜歡,做的也開心,但是她男朋友說女孩子拋頭露面不成體統,希望她辭職。表妹說,她有分寸,能保護好自己,再者就是,女孩子也不能一輩子指望男人保護,得自己掌握本領,在社會立足,所以跟男朋友吵一架,鬨得準備分手,小丫頭哭的不行,問我她做錯了嗎?”
林修晨說到這裡,又看了眼總裁的神色,萬幸,總算沒那麼冷了,“我是他表哥,當然希望她開心,無條件支援她的決定,關心則亂啊,我也拎不清到底該怎麼辦。”
說完,林修晨安靜閉嘴,等待總裁的迴應。
司薄年涼涼的扯起嘴角,林修晨想說什麼他還能不知道?
涉世未深的表妹,不就是初入職場的陸恩熙?
拋頭露面的工作,不就是陸恩熙跟各種異性經常往來交際?
男朋友不理解不支援,表現像個無理取鬨的傻子,在影射他一氣之下趕走陸恩熙?
林修晨膽子不小,含沙射影罵自己的老闆。
司薄年道,“哭什麼,男朋友和工作都可以換。”
林修晨惋惜,“哎,畢竟幾年的感情了,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如果她男朋友不那麼強勢,稍微理解理解,也不至於分開啊,緣分不好遇。”
司薄年道,“在她心裡,感情沒有工作重要,男人靠不住,最後還得靠自己,那麼要男人乾什麼?我建議她好好工作,别找對象,學學伊麗莎白一世,也許將來還能改變世界。”
林修晨被嗆的乾咳,好心勸架,怎麼弄巧成拙了呢?
“女孩嘛,嘴硬心軟,女人多不容易啊,受歧視,被欺負,職場上既要潔身自愛,又得長袖善舞跟男人較量,有些崗位更是勾心鬥角,沒辦法單打獨鬥啊。”
司薄年沒言語。
林修晨這才提到陸恩熙,“也不知道陸律師回去了沒有,那個路段好像不太好打車吧?”
市區路段,怎麼會不好打車?不過是找個台階罷了。
司薄年冷聲道,“既然不放心,你回去找他。”
林修晨當然不敢,而是換了個方式,“我想起來那邊有個飯店的江浙菜做的不錯,既然陸律師不在,要不取消午餐的預約,你嚐嚐那家的廚藝?”
原來準備帶陸恩熙去吃私房菜,順便聊聊工作,沒料到在路上發生不愉快,工作聊完了,人也聊沒了。
得到司薄年的默許,林修晨及時在路口調頭,加速往回開,速度至少是離開時兩倍。
十分鐘左右,車子就開到了路口,卻不見陸恩熙的影子。
林修晨沒著急去飯店,司薄年坐在後面也沒催。
扭頭看了一圈兒,沒找到陸恩熙,林修晨苦惱了,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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