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因失重和空氣的快速對流而失去控製,她像個陀螺一樣不住打轉,她和緊緊綁在一起的教練員,三百六十不停的翻轉,好幾次頭朝下做自由落體運動,心肝脾胃快要扯出來。
隨即,教練員調整方位,將兩人同時板正到平行的姿勢,低頭剛好可以看到壯闊的碧綠原野。
緊接著,身體急速下墜!
熱血沸騰的感覺瘋狂叫囂,人在失重的高空中急速下墜,身體好像快要與靈魂剝離,面部肌肉在風和速度的雙重作用下扭曲不已,戴著風鏡的眼睛看到地面上的景色,一下子,身體的分裂感又不複存在,隻剩說不出的震撼、感動、驚喜!
她從未以這個角度看過世界,竟是如此的振奮!
隻見地面上波瀾起伏的平原、山地交錯連綿,高山河流被縮小數倍,幾乎看不分明,銀色的玉帶蜿蜒在山腳下,像女人頸項裡的白色絲巾,曼妙美好的移不開眼。
不多時,那飛揚的玉帶被陽光照耀出華美的光束,白燦燦的光波豁然飛躍起來,無數的細小錫箔紙撒在水面上,跳蕩在清澈的波瀾中,乍一看,連呼吸都要被扼住。
而在這樣開闊無邊的大自然裡面,人的存在渺小的甚至可以忽略。
就像人類蹲下身來,仔細觀察一隻遷徙的碼字。
在人的眼裡,小小的螞蟻算得了什麼,一腳下去便可碾碎上千隻。
那麼在宇宙藥物的空間內,人哪裡來的自信,以為是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教練提醒她,“放輕鬆,我們去那邊!”
“OK!”
陸恩熙感覺到身體在傾斜,轉瞬之間,她已經被帶進另一個風景。
新西蘭獨有的乾淨草原,大片大片的牧場,悠然散步吃草的奶牛和羊,偶爾有奶牛抬頭望天,好似偌大的天地都是它們的。
陸恩熙驚歎,“難怪幾乎所有玩過高空跳傘的人都說人間值得。”
教練忽然喊道,“女士,看那裡!”
陸恩熙順著他的指示,側頭看向不遠處騰飛的兩個人。
全副武裝的司薄年,正在自如的控製方向和位置,同樣失重的他,卻如履平地,淡定從容。
在半空中,沒人注意他的雙腿,沒人在意他的身份,隻能看到男人輕盈靈活的身影,被他靈巧的騰空動作震撼。
司薄年完全在享受飛翔的過程,靈活控製降落傘的速度,降落傘儼然是他的翅膀,隨著的動作儘情舒展。
在陸恩熙看來,眼前的司薄年已經成了一隻飛鷹,一條跳進海洋的魚,在屬於他的天地間自由馳騁。
教練的存在形同虛設,連長河驕陽,山川海洋,都成了背景。
林修晨說,他以前經常做極限運動,那麼,健全的司薄年,不依賴教練的幫助,獨自飛翔在藍天之下,又該是怎樣不可思議的情景?
因為距離太遠,陸恩熙看不清司薄年的表情,隻覺得他渾身都在發光。
這個男人,他身上有光。
司薄年的降落傘突然朝她的方向飛過來,那一刻,陸恩熙幾乎叫出聲。
司薄年一手控製方向,一手衝她伸出......
就在陸恩熙愣怔時,司薄年道,“把手給我。”
陸恩熙以前在跳傘基地見過玩家們在空中手拉手圍城一個圈,然後一起轉圈。她以為司薄年也想嘗試一次,手伸出去,風從指縫裡呼嘯而過,緊接著被他溫柔又有力的握住。
他的手乾淨溫熱,緊緊抓著她的指頭,在幾千米的高空,格外霸道,格外強勢。
可她礙於安全問題,不敢太用力掙脫,隻好被他拽著。
教練由衷道,“女士,你男朋友的飛翔技術很高超,比我還要厲害,放心跟著他的節奏,看看他要帶我們去哪裡。”
陸恩熙喊他,“司薄年你要乾嘛?”
司薄年似乎笑了下,風鏡下的眼睛亮而有神,“給你看個東西。”
下一刻,陸恩熙的降落傘被司薄年帶著往一旁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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