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穎不敢相信的反問,“你......說什麼?”
司薄年字句清晰的重複道,“這兩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太多時間,以後不用過來了,按摩和複檢有人負責,你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别耽誤事業。”
他很少一次對她說這麼多話,而且語氣這麼溫和。
但內容卻那麼紮心和傷人。
梁超穎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難過的快要飆淚,“為什麼?這兩年我做的不好嗎?再說......我已經很熟悉整個流程,也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現在換人還要重新適應,對你不好,伯父伯母和司爺爺也不放心啊!”
梁超穎不明白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他們相處的算不上多溫馨,可至少很平靜,司薄年也在一點點接受她,適應她的存在,為什麼......她隻是昨天有事少來一天,他就變了?
司薄年眉頭微皺,目光從她婆娑的淚眼中移開,“這是一千萬,算是兩年來的補償,至於其他的,抱歉我給不了你。”
看到那張刺眼的支票,梁超穎的眼淚徹底崩潰,順著面頰瘋狂往下|流,頃刻間打濕了皮膚,她猛地附身,握住司薄年的雙手,激動地渾身都在發抖,“司少,我不要錢,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東西,我隻是心疼你,想照顧你陪伴你。等你完全康複以後,如果覺得我多餘,到時候我一聲不響就會離開,但絕對不是現在,醫生說你處在康複的關鍵時候,滕老先生也反覆交代過,一定要每天用藥草泡腳,做關節和肌肉的按摩,我隻是想照顧你,僅此而已,我從來沒要求過什麼,也沒妄想得到什麼,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嗎?”
司薄年喉結滾了滾,不忍心看她泣不成聲的模樣。
從他甦醒那天起,梁超穎就沒離開過病房,在他不能動彈的時候,都是梁超穎忙裡忙外的照顧他。
梁超穎的儘心儘力,所有人都感動。
就連苛刻挑剔的母親,也不止一次稱讚過她。
何況,爺爺記憶退化之後,唯獨對梁超穎印象很深,言辭之中也頗多認可。
司薄年輕聲歎息,“梁醫生......”
梁超穎用力抽噎好幾下,把眼淚嚥下去,“你總是叫我梁醫生,在你心裡,我從來都隻是個醫生罷了,我也有自知之明的,不會貪戀更多,就讓我以醫生的身份再照顧你一段時間可以嗎?這個療程還有十天,哪怕最後十天,好不好?”
她極力控製眼淚,但淚水不斷湧流,她哭得梨花帶雨十分可憐。
平時知性優雅要強的梁超穎,這會兒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司薄年心裡隱隱約約萌生出幾分不忍。
這種憐香惜玉的感覺,很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奇怪的是,他竟然沒辦法將哭泣的梁超穎一把推開。
“你不用每天都來,爺爺和我爸媽那裡我會親自解釋,”司薄年拿起桌上的支票,放入梁超穎手裡,“還有,我不喜歡欠人情。”
梁超穎看著簽署了司薄年名字的支票,痛苦的搖頭,“司少,你覺得一張支票能彌補我們所有的情分嗎?在你心裡,真的可以嗎?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平衡,至少我付出的真心,不能。”
司薄年嘴角囁嚅,他意識到自己拿錢擺平這種關聯對她不公平,也理解梁超穎此刻的牴觸,“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好選擇,我不想傷害你。”
梁超穎抹了抹眼淚,妝容全都哭花了,不施粉黛的她更加可憐,“我不想要錢,既然司少不想欠我人情,以後再還我好了,或許以後我有求你幫忙的時候。”
司薄年沒再堅持,點頭道,“隻要我能幫得上,一定幫。”
梁超穎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知道司薄年一諾千金,隻要有他一個承諾在,也許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扭轉乾坤。
簡單整理好衣服和妝容,梁超穎落落大方的離開别墅。
坐在車裡,她拿出手機,給姚佩瑜打電話,寒暄問候之後,她柔聲問,“伯母,司少最近相親了嗎?”
姚佩瑜有些生氣了,“你在暗示我什麼?我不是說過嗎,你照顧他這麼久,司家不會虧待你,你還懷疑什麼?”
司薄年雙腿完好時,梁超穎確實配不上,差的太遠,如今他雙腿被醫生判處死刑,梁家縱然依舊配不上,好歹差距沒有那麼天差地别了,梁超穎溫順好支配,姚佩瑜默認了這個兒媳婦。
忽然聽到她這麼問,心中難免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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