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邊,隻有邵慕言一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邵慕言也會撒謊了?
還是說,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是互相掩護、彼此作偽、一致對外?
陸恩熙發覺自己很傻,竟然會以為邵慕言是特例,是他們中的清流。
猛踩下油門,車身嗖地沒入長夜,陸恩熙連後視鏡都沒再看一眼。
罷了,她就不該打過去自取其辱!
這邊。
邵慕言道,“連她的電話都不肯接,你到底怎麼想的?”
司薄年吸了口煙,淡紅色的火光狠狠的亮起來,然後如螢火蟲耗費儘所有的生命,死在依附的草叢中,沒有了再次起飛的力量,“你也愛過,還不懂?”
邵慕言很想調侃,卻因為思緒中沉重的回憶,連牽起嘴角冷笑都做不到,“你怕自己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控製不住?”
“容顏甦醒之前,我得儘量冷靜。”
邵慕言望著天空,夏天最好的一點就是空氣透明度高,星星格外明亮,“容顏要是一直不醒呢?你就不理她?”
“一個月。”
他給自己一個月的期限。
邵慕言拍拍他的肩膀,“你考慮清楚就行,儘快做決定,不要傷害兩個女人,不管容顏還是恩熙,她們都是好女人。”
司薄年自嘲,“罵我?”
“你現在的行為,罵一句是輕的,放在以前,我會動手。”
司薄年掀起眼眸睨過去,“我們離婚時,你就想這麼做?”
邵慕言拿出車鑰匙,往車邊走,“如果當時我在國內,應該會。”
可是他那段時間正好在北歐,等他回來時,陸恩熙已經沒了音訊,整件事塵埃落定。
司薄年將菸蒂丟進垃圾桶,拍了把朋友的肩頭,“我不會辜負她,也不會傷害她。”
“你已經在傷害她了。”
司薄年上了自己的車,左手操作方向盤,右手隨意支著,車速不快,沿途的光帶勻速倒退。
他回憶著邵慕言說的話,驀然繃緊面部線條,然後猛踩加速!
他得見見陸恩熙,就現在。
陸恩熙漫無目的開著車遊蕩,腦子裡好像一本打亂了順序的詞典,所有的字母和文字橫衝直撞,讓她心煩意亂。
手機鈴聲響起,她提了口氣,接聽,“何律師?”
“你的事我聽說了,有沒有時間出來見一面?”
陸恩熙笑道,“壞事傳千裡,果然啊。”
“你在外面?那就選個地方吧,我去找你。”
陸恩熙看到路邊的酒吧,也沒猶豫,“請我喝酒吧,這個時間喝别的都不合適。”
何律師看到地址,笑道,“這麼巧?下車吧,我就在附近。”
嗯?
未免太巧了啊。
陸恩熙拎包下車,不到兩分鐘就看到西裝筆挺還拿著公文包的何居正。
她揚起手臂搖了搖,“不是吧何律師,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何居正斯文的笑容逆光而來,淺淺的光影將他的眉宇渲染如畫,“職業需要沒辦法,剛和當事人聊完案情。”
陸恩熙深吸一口氣,雙肩微微下沉,釋放胸腔中的鬱悶,“求不虐,我是一個沒有執照的失業人員。”
何居正得到訊息時,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疼,但以他的身份和立場,貿然詢問陸恩熙原因不合適,吊銷執照畢竟不是光彩的事。
看她強顏歡笑,他心疼更濃烈了幾分,“今天不提不開心的,走,我請你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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