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年蹙眉,“天氣預報越來越不準了。”
“是啊,預報沒說有雨。”
陸恩熙鬱悶的是,這麼大的雨,她怎麼送司薄年走呢?
連個合適的逐客令都想不到了。
無奈,她隻能接受現實,“你坐會兒吧,我去廚房拿點水果。剛隻喝茶了,也沒吃東西。”
“好。”
司薄年坐下,拿起茶幾上的書翻開。
那是陸恩熙經常翻看的刑法紀實,分析了不少庭審記錄。
翻著翻著,司薄年看到一頁的空白處,畫了個簡易畫。
是男人的背影,寥寥幾筆勾勒,男人髮絲濃稠,一身西裝,左手放褲袋,右手拿書,很有書卷氣。
這個背影,很自然讓他想到何居正。
偷偷在書上畫男人的背影,什麼意思?
仰慕?
暗戀?
不管哪個原因,都讓司薄年惱火。
猜測那個人是何居正,更讓他怒不可遏。
林修晨說她在商場逗弄何居正的女兒時,十分開心,若不是對何居正有想法,她會那麼開心?
他剋製著,隱忍著,儘量不惹她,不讓她牴觸,可她呢?心裡念著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那麼他的小心翼翼又有什麼意義?
啪!
他煩躁地放下書,看到端著水果出來的陸恩熙,一張嘴,帶著火藥味,“你很喜歡何居正?”
陸恩熙被他問得一愣,想到那天商場的偶遇,猜到可能林修晨說了什麼,解釋道,“何居正是我們業內的精英,我很欣賞他,至於喜歡......談不上。”
起碼不是他所謂的那種喜歡。
欣賞?說得夠委婉。
都想他想得在書上畫小人了,還不是喜歡?
“就算喜歡,我勸你也早點死心。”
陸恩熙被他凶悍殘忍的目光看著,一下很受傷,他的眼神裡......夾雜著深深的、無法忽略的厭惡,好像她是癩蛤蟆,正貪戀著不屬於她的東西。
司薄年冷聲道,“何居正紅三代,世家出身,祖祖輩輩最看重身份,就算娶的女人不是門當戶對,也要身家清白,而你,你有什麼?父母躲藏在國外一身洗不掉的罪名,本人又是離婚被掃地出門的棄婦,你以為何居正會娶你?就算他要娶你,你的身份經得住政審嗎?嗯?”
他是氣急了,憋瘋了,才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更是要徹底掐斷她的念頭,一次性斬斷她所有不該有的奢望。
卻忘了這如殺|人利刃一樣的話語,對陸恩熙是多麼大的傷害,多麼無情的中傷。
陸恩熙的眼睛一下通紅,血絲很快爬滿瞳仁,端著果盤的手一點點攥緊,要把瓷器扣破。
心疼到一定程度會頃刻間麻木,感知不到滴血的崩潰,隻剩下茫然的木納和疲憊。
隔著生理性淚霧,她看著沙發上像法官一樣宣告她命運的司薄年,心承受著炮烙的酷刑,寸寸崩潰,寸寸瓦解。
原來,在他眼裡,她還是那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一文不值,不配擁有幸福。
她用儘了最後的力氣,一字一頓,“這是你的心裡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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