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頭一低,眼淚啪嗒啪嗒掉在腿上,把雪紡長褲暈染一片,她哭得無聲無息,隻有肩膀在微微抖動。
是,疼,傷口很疼。
最疼的卻不是肩膀。
司薄年苦心孤詣找她打官司,醉翁之意就是想出氣而已,拿著兩千萬的違約合同,隨時拿捏她,把她當老鼠玩。
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都是屁話,司薄年的人格裡面根本就沒有人情味。
處理好傷口,陸恩熙電話響了。
看到跳動的備註,她嘴角動了動。
“大美熙,乾嘛呢?”
電話那邊是她最好的閨蜜喬菲,這三年她主動玩失蹤,和老朋友聯絡並不多,喬菲又是個不大不小的公眾人物,私下裡兩人見面也少,再次通話,還是那麼熟悉。
陸恩熙側身靠牆,“剛和人乾一架,掛了點彩。”
喬菲是個急性子,一聽她掛彩,手裡的事兒一把撂下,“你不是才回國嗎?怎麼就遇到敵人了啊?誰欺負你?我找人教訓丫!”
陸恩熙跟聊家常似的,“司薄年。”
那邊沉默了有三秒,明顯外強中乾的來了句,“你......們還有聯絡哪?”
喬菲不是洛城富豪圈子裡的角兒,夠不著跟司薄年打交道,以前她蹭陸恩熙的光見過司薄年兩次,一句話也沒敢說,看他就跟看複活的亞曆山大大帝一樣,畏懼多於羨慕,膽寒多於欣賞。
她還問過陸恩熙,【你們睡在一起,他身上是不是冷的?】
好姐妹跟司薄年打架掛彩,她有心握緊拳頭去報仇,奈何就她的身份,恐怕還沒靠近KM大廈就被保安給一分為二。
陸恩熙整個右手不能動,姿勢彆彆扭扭,“他找我打官司,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巧合,合著人家就是奔著公報私仇來的,今天讓我去他爺爺家,被老爺子挫一頓。”
喬菲氣得跺腳,“讓你打你就打啊?那麼多案子你就非得接他的?咱是沒錢,可得有骨氣。”
陸恩熙理解喬菲怒其不爭的情緒,“學長幫我接的,人司薄年牛|逼啊,違約金兩千萬,官司肯定得打下午,等宣判以後我們就銀貨兩訖,這輩子都不見面。”
喬菲連聲嗯嗯嗯,“老張?他不是大律師嗎?乾的什麼破事?大美熙你别生氣,我這邊電視劇拍完了,下週殺青回洛城,到時候我打不死他!”
喬菲這場古裝戲拍攝期四個月,人長住橫店劇組,至今都沒見到陸恩熙。
“行,你上,我遞刀。”
喬菲笑,“誒,你都離婚三年了,沒考慮找個對象啊?老張各方面其實也還行,考慮下?”
喬菲和張宇恒是通過陸恩熙認識的,那時她在海外讀博,經常關機找不到人,喬菲要求她提供個緊急聯絡人,於是有了張宇恒的聯絡方式,後來他們私下裡見過幾面,聊得投機,喬菲對張宇恒的印象就兩個字——實在。
律政界還能遇到實在男人,委實稀奇。
何況人家顏值身高都在線,貌似家庭背景也不錯。
她有心撮合兩人,可再好的律師,也比不上大資本家一根手指粗,隻怪陸恩熙前夫起點太高,橫看豎看都不在一個級别。
陸恩熙道,“考慮著呢,就他跟司薄年簽約這事兒,我已經想了二十種辦法讓他死得有節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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