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活不過來了,不然要是他知道你和你那兩個人渣兒子這麼欺負月月,棺材板早就按不住了!”
“你……你胡攪蠻纏,滿嘴荒唐!”蕭老爺子氣的滿無人色,抖著嗓子說:“這是我蕭家的事,和你這個外人沒關係,你讓蕭靈月出來見我,我要見蕭靈月!”
“你想見月月,月月就得見你,你以為你誰呀?”許連翹鄙夷的看著他說:“看在你活的這麼可悲的份上,我教教你,想擺長輩的譜,得先付出長輩的關照與慈愛,你什麼都沒給過月月,就覥著臉讓月月給你好處,憑什麼?憑你臉皮比别人老,比别人厚嗎?”
蕭老爺子别說已經上了年紀,就算是年輕的時候,也沒被人這樣懟過。
他氣的麪皮抽搐,渾身顫抖。
如果不是兩個兒子還在監獄裡等著他去救,他真想一頭栽倒在地上,讓門內那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背上一個氣死老人的罪名。
可是,他不敢倒下去。
他要是倒下去了,他的兒子們就完了!
他就那麼兩個兒子了,要是他兩個兒子被判個十年八年,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他兒子們出來的那一天。
以後的日子,他怎麼過?
等他老的動彈不了了,誰陪伴他?
誰照顧他?
他又氣又怒又恨,卻拿許連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捂住心口,哀哀的痛哭:“月月,你出來,出來看爺爺一眼,看看爺爺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負人者,人恒負之!”許連翹好以整暇的看著他,悠悠然的說:“種什麼花,結什麼果,你和那兩個垃圾兒子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你叫月月乾什麼?
如果我是月月,我看到你們得到報應了,隻會高興,所以你是叫月月出來看看你,讓她多高興高興嗎?”
“你……”蕭老爺子捂著胸口,氣到內傷。
許連翹的話,氣的眼前發黑。
可是,他又覺得,該死的有道理!
如果他蕭靈月的位置對調,他會因為蕭靈月淒慘狼狽,就對蕭靈月起惻隱之心嗎?
不會。
他很清楚,蕭靈月恨他,恨他的兩個兒子。
如果他是蕭靈月,自己所恨之人,過得越淒慘越好。
蕭靈月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不管他怎麼站在這裡賣慘、哀求,蕭靈月都不會為之所動。
他兒子進了監獄,他站在門前受辱,淒慘又狼狽。
蕭靈月看了,隻會覺得解氣、痛快。
他站在這裡哭鬨、哀求,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不管他說什麼,蕭靈月逗不會幫他。
許連翹的話如同醍醐灌頂,讓他如夢初醒,想通了一切。
想通了,於是更絕望了。
來之前,雖然他知道希望渺茫,可總是還抱有一絲希望。
心裡想著,他畢竟是蕭靈月的親爺爺,蕭靈月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臉皮薄,心腸軟。
隻要他好好地哭一哭,求一求,不管是道德綁架,還是尋死覓活的威脅,甚至是給蕭靈月跪下,他都認了。
隻要蕭靈月肯幫他把兒子救出來,怎樣都好。
可現在,他明白了,哪怕他使出渾身解數,把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蕭靈月也不會幫他。
因為,在蕭靈月的心目中,他和他的兒子們都是仇人!
他們過得越淒慘,蕭靈月越開心。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忽然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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