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颺正一個人站在宮家莊園後院的一個閣樓上,胳膊倚著欄杆,百無聊賴地看著遠處的風景。
寒風凜冽,徹骨寒涼。
縱使身上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也感知不到絲毫溫暖。
臘月隆冬,是宮颺最討厭的季節。
因為之前在廟裡修行的時候,冬季是最難熬的。
他每天都要穿著厚厚的棉花製成的僧袍,握著細細的毛筆,抄寫佛經,一遍又一遍,抄的手指都麻木了,也不能停下來。
他必須讓佛祖菩薩感知到自己的虔誠,才能保佑自己的媽媽早日回到自己的身邊......
思緒飄飛,宮颺完全沒有感知到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已經邁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直到那個人開口說話,清越好聽的嗓音緩緩傳入宮颺的耳朵裡:
“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吹冷風?不怕自己的髮根受到摧殘,更難長出頭髮嗎?”
這話成功吸引了宮颺的注意力,宮颺不覺轉首看向已經在他身邊停下腳步的人,非常敷衍地牽扯了一下唇角,冷笑道:
“嗬嗬,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說完,宮颺繼續扭頭看風景。
霍子曜的目光在宮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也跟著看向遠處的風景,隨口問了一句:
“怎麼著?有心事?”
宮颺直接否認:“沒有。”
霍子曜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就差把心事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
宮颺像是成功被噎了一下,他將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沉默良久。
宮颺緩緩吐了一口氣,寒風之中,瞬間化為了一團白色的霧。
宮颺斜著眼睛瞥了霍子曜一眼,忍不住地說道:“霍子曜,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種時候,宮颺驚奇地發現,除了霍子曜之外,他竟然找不到適合說接下來這番話的人。
真是諷刺啊!
平時他最看不慣的傢夥,竟然是最適合談心的傢夥。
霍子曜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宮颺會說這話,相當雲淡風輕地頷首回道:“你說。”
宮颺清理了一下喉嚨,儘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緩聲道:“如果有一個人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離開了你,你以為你失去了她,無論你如何乞求,如何期盼,她都沒有回到你的身邊,你發現你漸漸地好像不怎麼需要她了,她卻又突然出現了,你會如何面對她?”
說著說著,宮颺的語氣中透出了明顯的情緒波瀾,他努力向下壓了壓,繼續裝出一副莫得感情的樣子,朝著霍子曜問道:
“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原諒她?還是對以往的事情耿耿於懷,跟她鬧彆扭?”
音落,宮颺儘量不去看霍子曜,生怕這個腦子過於靈光的傢夥察覺到什麼。
但,儘管他故意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霍子曜也已經察覺到了他所說的人是誰。
霍子曜扭頭看向宮颺,非常直接地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你和蘇蘇的媽媽嗎?”
聞聲,宮颺的眼瞳不受控製地閃了閃,透出一抹慌亂,他忙強調道:
“我隻是假如,不一定有這樣的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也一點兒都不擅長撒謊呢!
霍子曜眼明心亮,心知肚明,卻看在小蘇蘇的面子上,沒有在直接拆穿宮颺。
他沉吟片刻,淺聲迴應宮颺的問題,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會選擇原諒她,因為她還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著,我就已經非常感恩戴德了,至少我並沒有徹徹底底的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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