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支書臉色越發陰沉,帶著審視的目光掃向那六人。
六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嚷嚷報官了。
常支書最後看向楊霖,歎了一口氣,“楊霖,你想怎麼辦?”
這種情況,他要是為這些畜生說話,怕是以後在村裡的威望就徹底沒了。
楊霖依舊面無表情,冷冷道:“我無所謂,隻要我媳婦能消氣,一切都好說。”
言外之意,我媳婦不點頭,這事沒完!
李母懷中的宋映雪恢複些精神,看了眼地上半死的賈柱,猶豫著點了點頭。
常支書長舒一口氣,大聲道:“那就這樣,散了吧!”
一擺手,村民散去。
那六個青壯也抬著賈柱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楊霖突然攔在他們身前!
“再敢有下次,我就宰了你們!”
話音落下,楊霖扭頭離開,地上的影子拉長,彷彿一把出鞘利刃,周圍瀰漫著經久不衰的殺氣!
宿舍裡。
李母為宋、孫二人上好藥,又把她們的臟衣服抱出去清洗。
楊開山蹲在門口,沉悶地抽著旱菸,帶著一絲愧疚,許是覺得對不住宋、孫二人。
楊霖則在裡屋,拿著雞蛋,輕輕敷在宋映雪受傷的臉上,有些鼻酸。
本想說些安慰話,但看到她憔悴的神情,便也隻好打消。
最終,無數千言萬語凝練成一句:
“以後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
時間匆匆來到晚上。
李母將宋、孫二人接回家,特意燉了隻雞,要給她們好好補補身體。
這是真正意義上,一家人的首次聚餐。
雖說餐食簡陋,但楊霖卻覺得勝過一切珍饈美味。
無他,有家人在身旁,便是菜湯窩頭,也是世間一等一的安心飯。
吃過飯後,李母又親自將二人送回宿舍,並決定暫住幾日,親自陪護自家兒媳婦。
楊霖趁著夜色去了向陽村,繼續采購瓜子。
然而在他前腳剛出門,一道隱藏在夜色中的黑影,悄悄跟了上去......
村子南頭,男青壯宿舍。
已是夜深,眾人鼾聲如雷。
“嘎吱——”
木門被推開,渾身上下包裹如一個粽子的賈柱,拄著柺杖緩慢走出。
“天殺的楊霖,你給老子等著!”
“你必然生兒子沒屁眼,最好是絕戶!”
“哎呦呦......”
賈柱邊罵罵咧咧,邊走進茅廁,頓時又犯了難。
村裡的茅房都是旱廁,挖一個深坑,然後在上面搭兩塊木板。
行廁之時,就給人一種如過獨木橋的刺激感。
稍有不慎,就容易陷入其中,從而“萬劫不複”。
而賈柱現在都需要靠拄拐走路,能否如往常一樣蹲下就成了問題。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嘿嘿嘿......要不要幫忙?”
話音剛落,賈柱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回頭的瞬間——
“哥哥我啊,最愛助人為樂了,走你!”
與此同時,一隻大腳無情地踹在他腰間!
“啊啊啊!!!!”
沒有一點點防備,賈柱整個人直接跌進茅坑之中!
頓時,茅廁內金汁四射,如同沸騰炸鍋的開水!
因為是供多人使用的茅房,早在建造之初,村裡就特意將坑挖的又長又深。
若是賈柱身上沒傷,爬出來必然是輕輕鬆鬆。
但現在嘛......
“救命!救命啊!咕嚕咕嚕......”
“救,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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