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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怕她誤會般，又忙加上一句：

“本王這樣做，隻為報答十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心裡隻有洛洛一人，餘生鐘情唯一！堅定不二！本王願起誓……”

“不用起誓，我相信你！”

南宮洛的食指落在他的唇上，壓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我願意為蘇妹妹作偽證，隻是……巧兒的死，我一直無法釋懷，如果蘇妹妹願意向巧兒道歉的話，我便原諒她。”

一條人命與道歉相比，道歉顯得微不足道。

鳳言靳當即下令，命人將巧兒的屍首抬來。

三刻鐘後。

兩名侍衛抬著擔架來了，擔架擺在地上，蓋著一塊白布，隱約現出一具纖細的身形，頭、腰、手、腳。

隻是，腳的位置是殘缺的……

南宮洛看見擔架，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退卻，有些僵硬的步伐走過去，掀開白布。

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三天了，冬日天冷，屍身未腐，被狼狗撕咬的殘軀……臉爛了一半，手臂被咬的隻剩骨頭，兩條腿上的肉更是被全部吃掉……

這是人嗎？

根本看不出人的模樣！

“洛洛，别難過，你想要什麼樣的婢女，本王以後買十個、二十個給你。”鳳言靳走上前來，拍著她的肩膀寵愛道。

南宮洛聞言，捏著白布的手緩緩收緊，指甲直接掐進肉裡，溢位了血，痛得她雙眸通紅。

在他眼裡，人命……就是螻蟻草芥！

蘇落櫻有錯，難道他就無辜清白了？

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他有什麼資格安慰她？

極力強忍著身體的顫抖，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冷冷吐息道：“蘇落櫻，過來道歉！”

牢房的門打開，蘇落櫻被兩個官兵抓了出來。

踉了兩步，瞧見巧兒的屍身……

“啊！”

嚇得她花容失色，腿軟的差點摔倒，那張腐爛噁心的臉，叫她看了一眼，能做一輩子的噩夢。

“道歉！”鳳言靳冷視蘇落櫻，“你為了一己之私，害死巧兒，還不快認錯！”

蘇落櫻怕，“不……不……”

她擺著雙手，臉色蒼白的後退。

“過來！”

“阿靳，不……啊！啊！”

鬼啊！

鳳言靳抓住她的手臂，粗暴地將人甩了過去，蘇落櫻趔趄的撲倒在擔架上，摸到巧兒隻剩骨頭的兩條腿，沾滿兩手的黏膩血漬，嚇得她險些要吐。

蘇落櫻怕極了，渾身發抖要逃，卻被鳳言靳死死壓住。

被迫對上巧兒那雙死了都合不上的眼睛，心絃繃不住的斷裂，嚇得痛哭出聲：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害死你……啊！啊！對不起啊！”

蘇落櫻失聲痛哭，隻覺得巧兒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午夜索命的厲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對不起！”

“巧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原諒我吧嗚嗚嗚……”

嚇死她了！

她好害怕，也好屈辱，從未受過這種委屈，從沒這麼狼狽，心中的恨與怒更是在灼灼翻滾。

南宮洛！

你讓我一個寵妃，向一個低賤、肮臟的婢女低頭道歉，你踐踏我的尊榮，拉低了我的格調，等我洗脫罪名、離開牢房，定要想辦法弄死你！

今日之辱，必報！

鳳言靳冷冷的鬆開她，寬慰道：“洛洛，我會厚葬巧兒的。”

南宮洛立在一旁，看著巧兒死無全屍的慘狀，古代最狠的懲罰，莫過於死後虐屍、死無全屍、魂飛魄散……

垂著的眸底目光極淡，像一汪死水、沒有波瀾，像一澤深潭、死寂至極。

“鳳言靳，你也道歉吧。”

忽然，開口，語氣平靜無溫，像寒冬裡迎面刮來的風，寒到了骨子裡。

她說：“下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