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垂得隻差低頭肚子上去，耷拉著耳朵，灰溜溜地往門邊走去。

一邊走，她一邊在心裡罵道：高子玉，本姑娘打孃胎裡出來，就沒有這樣地丟過人！你給我記住了，有仇不報不是天鵝！得罪誰也不得罪小人，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我會讓你知道，得罪女人中的小人，會是什麼結果！後果！苦果！

高子玉雖然被天鵝不由分說的動手動腳給惹怒了，但看到她那樣落魄地走出去，心裡不自主地竟然又抽了一下，疼。

轉身伸手拿過那些已經打包好的衣服，對著收銀台的人說道：”我是高子玉，給你簽個字，呆會讓小柏——柏離然過來處理款項事情。”

出門的時候問過麻雀，麻雀說往右邊的第一家“華裳”店，便是本公司旗下香港時裝分公司下的一家世界名裝旗艦店。

麻雀還告訴他時裝分公司的現任總經理，是他之前很欣賞的環球時裝設計理念大賽上高分勝出的柏離然。

他開車來的時候，麻雀就已經給南風通知了，南風會安排柏離然過來處理的。

所以他一出此言，那個收銀員及另外幾個工作人員都高聲尖叫起來。聽說過本公司的老大很帥，沒有想到真人是帥到這種程度！

“好的。柏總打電話過來了，他正在趕過來！”收銀台的人員立即遞上紙和筆，高子玉飛快地簽了一名，扔下筆就大步走了出去。

那隻天鵝已經出去有幾秒鐘了，他得跟上去。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她的脾氣到底壞到什麼程度，生氣了會不會見個人的車就敢爬上去。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步。

走出來，看到天鵝一身白衣，背對著他的方向，靜靜地立在他的車前。

他的心裡一陣輕鬆。天鵝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雖然現在還是不瞭解她，但她至少是個聰明的女人。剛剛發了這樣大的脾氣，出來了卻也不亂跑，可見這就是理智過人的表現。

燈光下，風吹過來，她一襲白衣，長髮披在肩膀，在晚風裡像婀娜的仙子一樣。

高子玉走到她的身邊，對著她溫聲說道：“車門沒有鎖，上去吧。”聲音裡的溫柔，不是他平日裡刻意的做作，而是不由自主地，真心哄她。

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剛剛她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隻說了一句沒有帶錢，她就動手了，不對，動腳了。但其實，這是他所有話裡最最真實的一句話，他身上從來不帶錢。

天鵝聽了他的話，拉開車門，自己縱身一躍，穿著長長裙子的她愣是瀟灑萬分的“跳”上了車。

高子玉滿意地拉開後座的門，將幾大包衣服扔了進去，然後轉到另一邊，上車來：“為什麼動不動的，就動手動腳？”

天鵝聽他總共不到十個字的話裡用了四個動字，知道他對自己剛剛踢他很生氣。她冷笑了一聲：“嗬嗬，我從來不動不動的，就動手動腳。當然，對那些招打的，討打的，該打的人，才會動腳。而且，從來隻動腳，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