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旁邊的光頭保鏢,遞了個眼色。
保鏢立即讓人,把喬誌華和喬大強兩人綁了起來。
畢竟是自己的外孫被綁。
也是薛青山唯一的孫子。
薛青山很著急,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秦少,能否看在薛某人的份上,手下留情,别下手太重。”
秦森讓人把已經嚇得臉色鐵青的喬誌華二人帶走後,這才對薛青山淡淡地說了一句:
“放心,不會真要了你孫子的命,隻是給他點顏色瞧瞧。”
喬誌華和喬大強被押綁著帶走時,遠遠瞧見鵬城首富的背影。
那背影,好眼熟!
似乎在哪兒見過。
“誌華,那就是鵬城首富啊?”
“是吧。”
喬誌華壓著心中怕意,努力回憶。
“不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鵬城首富?”
難道,他真的得罪了鵬城首富商三爺?
得罪了商太太?
但喬誌華努力地拚湊著記憶,就是想不起來。
秦森回到商陸身邊,“商陸,遊輪起航了,要開到哪裡?”
“公海。”
“十二海裡外啊?”
那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秦森還想著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早點回去陪蘇靜婉。
蘇靜婉喜歡吃榴蓮酥,他還準備買個金枕回去,親自為她現烤現做。
秦森問,“商陸,兩小時後能返航嗎?”
“先把兩人渣關個24小時,滴水不給。”
“不是丟公海就行了嗎,關他們乾嘛。早晚都是扔公海裡,耽誤那時間乾什麼?”
秦森急著回淺海灣。
實在不明白商陸的用意。
商陸起身,走到遊輪的欄杆邊上。
海風有些大。
似乎能把一切吹散。
卻吹不散商陸眉間愁容。
他掌著欄杆,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我一直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的。”
可真正到了為喬蕎排憂解難這件事情上。
他有些無可奈何。
他可以阻止喬誌華喬大強這兩個人渣,去傷害喬蕎。
但他沒辦法給予喬蕎缺失的父愛和兄弟姐妹情。
永遠無法彌補喬蕎童年的陰影。
秦森不明白他。
“商陸,你到底要怎麼教訓喬誌華喬大強父子倆,不丟海裡喂鯊魚了?”
别看商陸是個正經的商人。
他一身正氣。
但他手段殘忍和狠戾起來,可是堪比閻王爺。
觸及到他底線的人,他都會把這人往公海的海水裡一扔。
扔下去喂鯊魚。
反正是在公海,又不犯法。
當然,這種手段,隻用在惡人身上。
商陸看了秦森一眼。
“最近我和喬兒準備要孩子了,我不打算再殺生。”
“我以為你是念及他們跟喬蕎的親情。”
“這種垃圾,不配當喬兒的親人。”
“那你準備怎麼對付這兩個垃圾?”
“明天你就知道了。
喬誌華和喬大強被關在黑漆漆的倉庫裡。
24小時,滴水未進,米粒未沾。
第二天。
傍晚。
喬大強餓得有些奄奄一息。
“誌華啊,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的前老闆,怎麼得罪了這個鵬城首富和他太太,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啊。”
被恐懼支配的喬誌華,有些絕望。
“爸,我不想死。”
“我們會死嗎?”
“我不知道。”喬誌華好害怕。
“誌華,你放心,不管怎麼樣,爸都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頭的。”
吱呀一聲。
門在這時,被推開一道縫。
夕陽的強光照進來。
喬誌華和喬大強,被刺得趕緊閉上眼睛。
適應之後,緩緩睜眼。
一道偉岸高大的身影,站在光陰之中。
看不清容貌。
卻有很強的氣場,兩人頓時不敢出聲。
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
“把他們鬆開。”
接著,保鏢給兩父子解了綁,然後拿著槍口,抵在兩人太陽穴。
喬誌華和喬大強,頓時嚇傻了。
滴答滴答的尿液,順著喬誌華的褲腳流下來,淌了一地。
這時,喬誌華仍舊看不清說話的人的臉。
那聲音,卻是好熟悉。
好像是喬蕎的老公,商陸的聲音?
喬誌華越來越斷定。
這就是商陸的聲音?
難道,商陸就是鵬城首富?
“把燈打開。”
一陣白光乍現。
看清被眾保鏢擁簇著的商陸時,喬誌華腦袋轟一下炸開。
是他?
真的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喬誌華 喬大強:“你,你,你就是鵬城首富?!”
兩人被嚇得同時說不清話。
喬誌華直接就攤了。
險些栽倒前,旁邊的喬大強忙撫住他,“兒子,你沒事吧。”
撲通一聲。
喬誌華跪了下去。
本就一天沒吃飯的他,吃力的往商陸那邊爬。
“商少,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保鏢攔著喬誌華,不讓他靠近,一腳將其踢開。
喬大強更是分不清狀況,知道自己的女婿就是鵬城首富時,竟然還高興了起來。
“兒子,你求什麼饒。鵬城首富是你姐夫,看在這層關係上,他也不可能拿我們怎麼樣的。”
喬大強打著别的算盤,“女婿,既然你是鵬城首富,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在你集團裡,給我兒子安排個官噹噹。都是自己人,年薪怎麼著也要上千萬。還有,上次說的彩禮,我要加到五百萬。”
嗬!
旁邊的秦森一聲冷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要錢?”
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
商陸很少有什麼憤怒的情緒。
這時,他緊緊握著拳頭。
指關節,聲聲作響。
他冷冷道:
“喬大強,喬蕎好歹是你親生女兒,為了你兒子的前途,你竟然要把她弄暈了送給老男人玩弄。”
“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你還敢跟我要錢?”
他朝光頭保鏢遞了個眼神。
啪一聲。
光頭保鏢丟了一把匕首在地上。
隨即,光頭保鏢冷冷說:
“三爺說了,你們父子倆,隻能活一個。”
“給你們十秒鐘決定誰活,誰死。如果你們都下不了手,那就都得死。”
秦森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在公海殺人是不犯法的。今天,要麼是你們其中一人死,要麼就是父子二人一起歸西。”
光頭保鏢:“現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喬誌華已經眼疾手快的搶了地上的匕首。
指向喬大強。
“爸,我不想死!”
“反正你腿也瘸了,也活了那麼多年了,你替我去死吧。”
“五,四……”
“啊,啊,啊……”喬誌華衝上去,刺進喬大強的心臟。
喬大強甚至來不及反應。
好大一片鮮血,從喬大強地胸口冒出來。
但喬大強沒感覺到痛。
喬誌華以為已經把喬大強殺死了。
轉身,跪到地上,開始討好商陸。
“商少,從小棄養你妻子的人是喬大強,給你妻子心裡造成嚴重傷害的人也是喬大強。”
“我幫你把他殺了,你放過我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喬蕎的麻煩了,也不敢了。”
商陸鄙夷又冰冷的目光,掠過喬誌華,落到喬大強身上。
“這就是你護著疼著的好兒子?”
身後,發現刺入胸口的刀隻是一把道具的喬大強,無比痛心地望著跪地的兒子。
“誌華,為了活命,你竟然不惜要殺了我?”
“你沒死?”喬誌華回頭。
商陸:“把人扔海裡,喂鯊魚。”
原本今天,他是不準備開殺戒的。
但喬誌華這種連親生父親都要殺的人,根本不配活著。
保鏢要將喬誌華拖走。
喬大強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去,
“商少,求求你,别殺我兒子。如果你要泄恨,我來抵命,你放了我兒子。”
“喬大強,你腦袋被馬桶擠了吧?”秦森不解,“你兒子要殺你,你還要替他去死?”
喬大強聲淚俱下,“他是我親生兒子啊。”
商陸握緊緊握拳,“那喬蕎就不是你親生女兒?”
旁邊的秦森附和道:“喬大強,如果今天換成是喬蕎,你對喬蕎能有對喬誌華十分之一好,她肯定願意替你去死,你信嗎?”
喬大強無聲地點頭。
他信!
喬蕎四歲之前,一直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那時他脾氣不好,他在外面受了氣,回去對小喬蕎發火,打了小喬蕎。
小喬蕎不但不記恨,還會給他下麪條。
“爸爸,你餓了嗎,你吃碗麪條吧。”
幼嫩的聲音,彷彿就在耳前。
那時,喬蕎才四歲。
喬大強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觀念裡重男輕女的意識,似乎是錯的。
在喬誌華拿道具刀,捅向他時。
他彷彿一念間,悟了。
忤逆的兒子,確實不如女兒啊。
他有了新的家庭,拋棄喬蕎,是多麼嚴重的一個錯誤。
可喬誌華終究是他的兒子。
跪在地上,喬大強哀求著。
“商少,看在我好歹是你嶽父的份上,饒了我兒子,求求你,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想著下午撲在他懷裡,哭成淚人兒的喬蕎,商陸心都是碎的。
他不甘心地問,“你對你兒子如此心甘情願,命都願意換,你會對喬蕎有絲毫的懺悔嗎?”
喬大強點頭。
內心無比羞愧。
“有……我確實不配當喬蕎的爸。”
商陸不想聽他空話,冷冷一聲,“帶他去做測謊鑒定。”
商陸是瞭解喬蕎的。
她外面看起來無比堅強。
可隻有他知道,她其實隻是一隻緊緊關閉的貝殼。
外面那層抵禦外侵的殼有多堅硬,有多堅不可摧,裡面的內心就有多柔軟,多不堪一擊。
她說是放下了充滿陰影的童年。
不想去恨那些傷害她的人。
但她內心也是需要喬大強的懺悔和一聲真誠的對不起的。
“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看著跪地的喬大強,商陸改變的主意。
“如果你真正有感到懺悔,我可以放你兒子一馬。”
喬蕎是在幾個小時後,夜已經很深了,才見到歸家的商陸。
她已經睡了。
臥室外響起智慧鎖開門的聲音時,聽聞沉穩矯健的腳步聲,她斷定,肯定是商陸。
連鞋子都沒有穿。
她奔出去,撲進商陸的懷裡。
兩天不見他了。
好想他啊。
商陸被撲了個猝不及防,卻輕而易舉,將她反摟在懷裡。
喬蕎纏繞著他的脖子,抬頭望著他,在他身上嗅了嗅。
“商陸,你不是說你在公司加班走不開嗎,怎麼有股海腥味,你出海打魚了嗎?”
在海上吹了兩天的海風,能不有海腥味嗎?
但,能換來喬大強的內心懺悔,别說讓他一身海腥味,就是讓他跳進海裡,他也願意。
“你去洗個澡吧。”
喬蕎的雙手從他脖頸上,垂下來。
退開半步。
“身上海腥味,真的好重啊。”
“讓我好好抱抱你。”
商陸長臂一伸,握著她的腰肢往身前一帶,再次擁緊她。
這次,他的臂力過重。
抱得她有些疼。
這種緊緊的擁抱,讓喬蕎感覺不一樣。
不是分别兩天後,他血氣方剛,想和她做那種事情的情與欲的擁抱。
是他愛的給予的擁抱。
彷彿是要向她證明什麼。
他擁得很緊,“喬兒!”
“嗯,我在呢。”在他懷裡,儘管被抱得有些疼,但喬蕎滿心歡喜。
他想說,以後會讓她越來越開心。
讓她不再被童年的陰影所纏繞和折磨。
讓她不再半夜做噩夢,夢得哭醒。
但說出來,彷彿太蒼白了。
以後,他會用實際行動,一一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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