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去自家閨女,卻發現周書瑜表情淡淡的,沒有半點波動。
“你不怕?”林少珩問。
“怕什麼?說得好像隻有知青會遇到這種事一樣,你去小城市問問,早些年去周邊村子,給當地村民普及男女平等,不能打媳婦的那些婦聯女乾事,就沒有遇到過什麼事?
就滬市的那些婦聯的女乾事,下到村子裡去的時候,還要帶上好幾個男乾事一起呢。他們不說,我們用腦袋能想不到?”周書瑜話說得很隨意。
這種事現在知道的人不多,但再往後幾十年,大家沒了顧忌,就會拿出來當個八卦談。
更何況這種事跟那種,兩個村子鬥到什麼傢夥式都拖出來的,還有私下神神叨叨,最後跳出來女人稱帝的比起來,真算不上什麼。
“不會吧?現在管得這麼嚴,他們怎麼敢?”許晴雅是真沒聽過這些。
但肖建峰是都知道的。
隊上也組織過多次,去各個村子強製教育的事。
“那些靠近鄉鎮市的村子,乾部、公安下去容易,被盯著教育自然都是好的。但往山溝溝裡走,沒有路,徒步一兩天的村子有太多了。他們出了事,為了集體榮譽就私下裡解決,上面有人過去,村子裡的人也不會說,自然就亂了。”
周書瑜說完,還有些無奈的笑著她媽,“我們去的那個大隊要真是個好地方,你認為我大伯廠裡的主任,至於花錢都要給她女兒換個地方?兩百塊呢,以他的關係,再存個兩三百,都能把女兒調回城裡上班了。”
許晴雅見她說得這麼輕巧,也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氣到臉都黑了。
周書瑜心虛地抿了抿唇,許晴雅立刻在她背上狠狠拍了下。
“你這孩子是找死啊!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敢往這跑?你弟再怎麼樣也是個男孩,頂多就是苦點。你一個姑孃家出了什麼事,這輩子都毀了。”
周書瑜縮了縮脖子,連忙解釋,“我隻是覺得這裡應該不富裕,但沒想過能這麼差。”
說完,她還指了指肖建峰和林少珩。
“他們兩個才叫蠢呢,比我清楚這個大隊是什麼樣,還特意選到這裡來下鄉。”
“他們兩個是男人,你還是個孩子。”許晴雅氣得是真想抽她了。
這孩子就是她和她爸太寵著了,主意才敢這麼大。
肖建峰和林少珩頓時有些尷尬。
男人……孩子……
這一下就差了輩分了。
“許姨,你别擔心。到了大隊,我們肯定會好好保護你們的。”肖建峰連忙承諾。
許晴雅了他眼,最後隻能硬扯出抹笑來,“那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
這種話也就隻能聽聽,還真能有誰為了别人去拚命的?
林少珩也出來了她的不信任,但也沒有多解釋。
這種事能不能做到,得讓人了才會信。
在市裡的路還是很好走的,但一到了市郊就成了石子路。
再往裡走就連石子路都沒有了,隻剩下被人走多了,踩出來的泥巴路。
走上大半個小時,鞋子和褲腿都臟到不能。
“不行,不行!我得休息下,快要累死了!”
有知青停下來,撐著膝蓋擺手。
這話一出口,所有知青都停了下來。
沒辦法,趕車的老漢隻能把牛車拉停。
龔勝利嫌棄地著他們。
“你們走這麼慢,兩個小時肯定是到不了村子了。還想要休息?等到了天黑,路都不清,我們還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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