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明月已無回頭之路。
隻能一併跪在胭脂身側,低頭惶恐的承認了清風與她密謀陷害胭脂的事。
“哦?”趙長渡眉眼輕挑,眼尾氤氳著喜怒不辨的笑意,“這麼說,儷王弓的確被損了?”
這抹笑,笑得寒氣四溢。
讓周邊氛圍生生降了好幾度。
跪著的幾個丫頭狠狠打了個寒噤,世子爺的笑比這漫天風雪還叫人心寒。
蘇桓風急得直罵爹,“你們這些不懂事的丫頭,知不知道儷王弓有多貴重?!那弓……是世子爺親自上陣從敵軍搶回來的……為了這把弓,世子身上還留下了一道刀傷,你們可知道!”
顧櫻聽懵了,皺了皺眉,猛地看向趙長渡,“世子,這弓不是小侯爺送……”
“不好意思啊……顧櫻。”蘇桓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解釋道,“這弓其實不是我送你的,是阿渡說,若將弓以侯府的名義送到顧家——”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蘇桓風被趙長渡沉聲打斷,也乖巧的縮了縮脖子,遞給顧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顧櫻沒想到儷王弓出自趙長渡之手,一時心下大動,思緒混亂。
她打了兩日的腹稿,本來已經想好了跟小侯爺解釋的說辭。
可如今,驀的對象換做傳言中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狠戾無情的國公府世子……她瞬間心亂如麻,差點兒失了分寸。
“世子爺,都是我的錯……是我管教不嚴,才讓這幾個丫頭膽大包天壞了儷王弓……我、我願意賠償世子一切損失……”她欲哭無淚,是真的有點兒慌了,“如果我賠得起的話……”
趙長渡長睫微抬,就這麼神情淡淡的看她演。
小姑娘年紀不大,可沉穩自持,偽裝演戲也是一把好手。
顧櫻咬著紅唇,認真道,“世子,請你相信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想辦法修好儷王弓的弓弦。”
趙長渡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
不管多大代價麼?
再珍貴,也不過一把弓罷了,若她願意嫁給他……他也不會在乎這一把死物。
這邊的嘈雜吵鬨,終於引來了劉氏。
她先是看見暮雪齋的幾個丫鬟跪了一地,然後又抬眸看見了國公府世子和永安侯府的小侯爺,不明所以的見了禮,“世子爺,這……這是怎麼了?”
蘇桓風沒好氣的瞪劉氏一眼,沒按耐住怒意,“顧夫人,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還是好好問問你府裡的這幾個丫鬟吧!”
劉氏仍舊一臉疑惑,這才一個下午的功夫怎麼鬨成這樣了?
還是趙長渡沉聲說了一句,“此事重大,進營帳再說。”
劉氏這才膽戰心驚的穩下心神,帶著眾人進了顧家大帳。
趙長渡氣定神閒的坐上顧家主座。
顧櫻緊了緊手心,惴惴不安的站在下方,時不時悄摸著抬起眼睛看他一眼,不知他現在是不是在琢磨一會兒怎麼責罰她的事……
畢竟是儷王弓,她心裡終究有愧。
一時間將自己的謀劃都忘了,隻一心想著他能饒過自己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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