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許譏誚道,“葉公子,你不用替顧姐姐解釋,若不是我今晚想帶著娘來找顧姐姐說說我的婚事,又正好看見顧姐姐出門,我娘還看不到這齣好戲呢。”
林氏痛心道,“阿櫻,你怎麼不說話?”
顧櫻凝著秀眉,烏泱的眸子深不見底,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壓。
沈如許本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口,突然怯了一分,有些說不出來。
林氏嗬笑一聲,定定的凝視著顧櫻,失望至極,“顧櫻,枉費了阿渡對你一片真心,我真是看錯了你!”
說罷,也不聽顧櫻解釋,轉身就走。
沈如許嘴角牽起一個莫測的淺笑,趕忙做出一副憂心的樣子,追了上去,“娘!娘!你等等我!”
顧櫻在原處站得筆直,閉了閉眼,也沒說什麼。
她冷靜得過分,連為自己辯解一句都不曾。
“走吧,走的時候把木牌子帶走,不能留在這兒。”
葉灼疆大手攙著她的手臂,俊臉幾分焦灼,想質問,又恐傷了她的心,動了她的胎氣,可瞧著這麼嬌嬌的一個姑孃家平白被自己的婆母看不起,他心裡也不痛快。
“阿櫻為何不為自己解釋,還是說,阿櫻當真與那江隱有些什麼?”
聽到這話,蘇和將那木牌子從廢墟中扒拉出來,立刻八卦的豎起了耳朵,跟在兩人身後。
顧櫻沒好氣的瞪葉灼疆一眼,“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葉灼疆心情平複下來,一愣,“小舅舅當然是相信你的,隻是,那這牌子上的話如何解釋?”
顧櫻慢條斯理的提了提裙襬,“栽贓陷害,離間人心而已,一個簡單的小把戲。”
蘇和偏過身子,適時插進一句,“把戲雖小,卻有用,小嫂子就不怕國公夫人真信了江隱的話?”
顧櫻面容冷靜的上了馬車,坐進車廂裡,後背靠在車廂上,兩隻小手輕輕覆在肚子上。
剛剛乍一看到江隱的訊息,她的確有幾分惶恐不安,甚至帶著幾分沒來由的害怕。
但林氏一來,她反而放鬆了下來。
江隱並未將她重生的事告知世子,而是想法子讓所有人對她失望,與她離心離德。
這樣一來,她便會孤立無援,如上輩子一般,再次淪為他掌心肆意糟踐的玩物。
上輩子躋為權臣的江隱,極擅玩弄人心。
他的謀算,她再清楚不過。
事到如今,隻要世子不知道前世之事,她便還有機會。
顧櫻收斂心神,心中已有了對策,“母親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
葉灼疆眉頭緊皺,實事求是道,“她剛剛的態度你也看見了,阿櫻,你錯過了最佳解釋的時機。”
顧櫻並未沒在意,隻撩起車簾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廢棄的宅院。
不知她在想些什麼,看了一會兒,輕輕垂下眸子,“走吧,先回舅舅家。”
葉灼疆語氣煩躁,“阿櫻!”
馬車幽然行駛在青石板路上,為了顧忌顧櫻的身子,銀蘭刻意將速度放得緩慢。
馬車內,兩個男人神色各異。
顧櫻靜靜的看他們一眼,淡淡道,“聽我的,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你們二人需答應我,不許告訴任何人,我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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