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莞爾一笑,“孩子還好。”
趙長渡也跟著在床邊坐下,他身上還穿著玄墨色羽衣大氅,清冷烏沉的墨色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清雋出塵。
“你呢?”
那雙情深如墨的鳳眸專注的看過來時,顧櫻隻覺得心口猛地跳了一下,抬起眼,與他對視。
“我有什麼好不好的,隻要腹中的孩子好便好。”
“我想要這個孩子,但我更想要你好。”
“若我和孩子隻能要一個,阿渡會怎麼選?”
“自然是選你。”
男人回答得毫不猶豫,彷彿在他的選擇裡,她永遠是第一位。
顧櫻望進男人深淵般的眸子裡,心思百轉千回,複雜難辨,世子並不知道這個孩子於她的意義。
這輩子,她哪怕是拚了命,也要見這個孩子一面。
她發誓會保護好這個孩子,因而沒將此句玩笑當真,隻笑笑,“我肚子已經不疼了,現在也不會再流血,我承認,這位沈姑孃的確有一手令人稱讚的好醫術。”
趙長渡並不關心沈如許如何。
他伸出右手,大掌扣住眼前小姑孃的後腦勺,額頭抵住她的,強悍挺拔的山根向她鼻尖蹭去,“阿櫻還在吃醋麼?”
似有若無的清淺呼吸,微微冒出來的胡茬紮在唇上。
男人動作很輕,也沒做其他的,可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卻叫顧櫻心底酥酥麻麻的,軟趴趴的柔成一片。
她紅了紅臉,老老實實道,“沒吃醋,就是不大喜歡她。”
“怎麼個不喜歡?她惹你生氣了?”
“阿渡。”顧櫻揚起清麗的小臉,心中怪異,“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喜歡你嗎?”
趙長渡皺了皺眉,顯然沒意識到别的女人一直在覬覦他,“她喜歡我?”
顧櫻哭笑不得的瞧著男人一本正經的清冷俊臉,“你不會……根本沒發覺沈姑娘對你的心意吧?”
趙長渡冷哼一聲,“我平日不曾注意到她。”
顧櫻唇角抿開一個淡淡的淺笑,挑眉,“那你應該也不知道她想給你做妾的事兒了。”
男人神色瞬間難看起來,大手將小姑孃的小手攥緊掌心,臉色微慍,“你又答應了?”
瞧著男人眼底蠢蠢欲動的怒火和寒意,顧櫻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替他做主納妾之事。
他凶起來的樣子,真的挺可怕的。
人人都說東黎戰神是個冷麪閻羅,能止小兒夜啼,她以前也怕他,後來與他做儘了親密之事,膽子才大起來,敢與他爭辯一二。
現在,見他越發不悅,隻得用手指勾住他修長分明的手,柔聲道,“我怎麼會把阿渡讓給别的女子。”
她挪動身子,主動湊上前去,在他冰冷的薄唇上輕輕落下蜻蜓一吻,宣誓主權一般,“阿渡,你隻能是我顧櫻的。”
小姑娘難得在感情上霸氣一回。
趙長渡雙眸幽若深潭,眼裡怒火散去,依舊凝著小姑娘嬌豔的唇。
他沒什麼動作,低眸看去時,目光色氣滿滿,無時無刻不在勾著某人的視線。
“要不要我送她走?”
顧櫻被他灼熱的視線緊盯,視線一路往下,落在他性感鋒銳的喉結上,嚥了口唾沫,“世子送走她,說不定會激起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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