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力氣太小,怎麼也拉不動,就這麼流著淚傻愣愣的守在他身邊。
直到夜幕降臨,她以為他要死了。
黑暗裡無光,她漫長的生命裡,阿渡就是她唯一的光,如果這道光散了。
她便在心裡暗暗發誓,他死了,她也絕不苟活。
而這時,一個穿著粉白狐裘的奶糰子從一個狗洞裡鑽進了長風閣。
小奶糰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粉雕玉琢,三四歲模樣,肉乎乎的小臉蛋兒,眼睛卻黑白分明,乾淨得彷彿一汪水一般。
她慌張的問她,“你是誰,從哪兒來的。”
那小傢夥卻晃晃悠悠的爬進長風閣的門檻兒,噠噠幾步跑到阿渡身邊,“大姐姐,你怎麼這麼笨笨啊,救人不是這樣的,要救大哥哥,得這樣。”
說完,小傢夥整個人趴在阿渡身上,伸出小肉手,一手捏著阿渡的挺拔的鼻尖,一手扒拉著阿渡的下頜,然後撅著小嘴就這麼親了上去。
她看呆了,忘了動作。
小傢夥卻繼續嘴對嘴的親著阿渡。
一邊親,還一邊拍拍阿渡的臉頰,咂咂小嘴,“大哥哥的嘴唇好軟乎乎,像糖一樣,甜甜的。”
她一時羞惱至極,這小丫頭,年紀小小的,竟敢輕薄阿渡,她究竟是誰,從哪兒來的,安的什麼心?
她正要驅趕小傢夥。
剛將小傢夥抱起來扔在地上,就見躺在地上原本沒什麼生氣的阿渡突然長睫動了動。
她欣喜若狂,撲到阿渡懷裡哭了起來。
可她一回頭,那小傢夥竟然不見了。
她也沒想那麼多,心裡就隻擔心阿渡的身子。
哭了一會兒,阿渡迷迷糊糊睜開眼醒了過來,他掙紮著坐起身子,撫著被咬得微疼的嘴唇,“是你?”
她是真的害怕難過,淚雨朦朧的望著他,“是我,阿渡,是我一直守在這裡。”
那一刻,阿渡看她的眼神,無邊的寂滅裡夾雜著複雜的感激,她永遠也忘不了,他眸中那一抹突然而生出的明光,像是一個瀕死的人,突然找到了生的希望。
他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臉頰上是高燒而暈出的淺紅。
這個才十歲的少年,美得讓人心尖發顫。
“阿渡,你……怎麼樣了?”
她心裡慌張難耐,生怕他發現自己撒了謊。
好在阿渡並未發現什麼,說了一聲沒事,強撐著起身,回到床上,將手裡的藥包扔給她,“勞煩你,再替我將這草藥放水裡煮了,端來給我喝。”
說完,他又沉沉睡了過去。
她煮完藥,喂他喝完,守在他床邊,想著,那個小傢夥膽子怎麼那麼大啊,阿渡冷得像一尊佛,她從來不敢靠近他,更别提親他的唇。
可她卻能毫無顧忌的親上去,還敢摸阿渡的鼻子和下巴。
她轉過頭,看著床上的少年,湊過去,也想親一親他。
可始終,沒敢親下去……
“夫人,夫人?”
綠枝的聲音將霍棲雲從回憶中拉回來。
霍棲雲怔怔的抬眼。
綠枝道,“這些草藥都是長風閣世子夫人派人送來的,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要再檢查一遍麼?”
霍棲雲視線移到那些藥材上,突然眼尖的看見忍冬草。
“忍冬?”
“是啊,夫人,怎麼了?”
霍棲雲腦子裡靈光一閃,嗡的一聲,霍的坐起身來,將那把忍冬抓在手裡,“這是顧櫻讓人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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