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除了李漾這心頭大患,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安心去邊境。
葉輕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之前在越陽埋下的東西,也該讓它見一見天日了。”
趙長渡輕笑一聲,“宮裡那邊呢?”
葉輕遲道,“準備妥當。”
“你們兩個說啥呢?”蘇和不悅的揪著眉心,“我不過去了一趟常州,怎麼便感覺與你們說不到一處了?還有什麼,越陽什麼?宮裡又什麼?你們不會真的這麼快就要誅殺了李漾吧?他好說歹說也是個受寵的皇子,陛下寵他這麼多年,未必割捨得了對他的父子之情!更何況,宮裡還有一個寵冠六宮的綰妃呢!”
趙長渡淡淡的瞥著他激憤無比的後背,無奈一笑,“你看著我們再說話。”
蘇和對著空氣罵了半天,這時才尷尬的伸出手,想找對方向,卻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伸了過來,將他輕輕牽住。
他浮躁的心很快便安穩下來。
阿渡和葉輕遲說現在要殺李漾,他是不讚同的。
綰妃的根基還在,為了宮裡的蘇家皇後,為了備受冷落的李灝,蘇家不能與綰妃硬碰硬。
可……此刻站在他身邊這個女子,卻能給他底氣。
他笑自己愚蠢,傻乎乎的說了這麼大半天,怎麼就忘了還有這麼個底牌。
他指一陣用力,握住她,轉而對兩個男人得意的翹起嘴角,“差點兒忘了給你們介紹,她叫那鳶,是我從常州撿回來的。”
那鳶一襲綠水裙,就這麼站在蘇和身側,一手拉著他,一邊笑盈盈的看向趙長渡和葉輕遲兩人。
“對,我叫那鳶,一個不小心讓他瞎了的人。”
女子揶揄戲謔的笑容有些慵懶。
她的眼睛很明亮,乾淨,透著江南水鄉的溫柔多情。
趙長渡長眸微挑,突然在這個名叫那鳶的女子臉上看到了弄垮綰妃的機會。
……
顧櫻把書信遞給顧寧的時候,天快要黑了。
暗沉的天氣重重的壓下來,沒一會兒,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快要到行清節了,四五月天氣多變,這時節,雨幕彷彿一層薄霧,輕輕將這座小院兒籠罩著。
顧寧沉著眼睛,十歲的少年臉頰上還帶著稚氣未脫的嬰兒肥,可他眉目間卻已經有了堅毅的神色。
書信就在他掌心裡,他識得的字已經足夠他理解信裡的內容。
但他看完了,臉上依舊很平靜,沒有為這份親情起一絲波瀾
顧櫻心疼的牽住他的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髮,柔聲道,“爹爹不是不管我們,阿寧不要怨恨他。”
顧寧語氣很平靜,抬起黑漆漆的眼睛,看向身側的姐姐,“我不恨。”
顧櫻心口發酸,“阿寧,你要是哭出來,我覺得會好受些。”
顧寧扯了扯嘴角,“我哭不出來。”
顧櫻張了張唇,突然便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即便是有人從中作梗,可父愛缺失就是缺失了,再怎麼樣,也彌補不回來。
她抱住弟弟,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懷抱,“沒事兒,等爹爹回來的時候,我會告訴爹爹,咱們的阿寧有多厲害,爹爹是大將軍,在外帶兵打仗,保家衛國,阿寧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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