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出什麼來吧。”
“沒有,不過——”胭脂眼眸微動,突然想起一個小細節來,“霍夫人有些奇怪,她遣人來問過孫嬤嬤的事兒,非但如此,還自己親自來了一趟,說要來替程氏將孫嬤嬤帶回寶墨堂。”
趙柔多尊貴體面一個人,未出閣的時候,乃是老國公的掌上明珠,出閣後,在霍家也是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讓她來為一個老嬤嬤說情?實在說不通。
銀蘭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趙氏和程氏肚子裡一定有鬼,“夫人,這位孫嬤嬤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勞得動程氏和趙氏兩人為她求情。”
顧櫻沉吟一聲,“之前懷安讓人去查的事怎麼樣了。”
銀蘭道,“懷大人與奴婢說過一嘴,孫嬤嬤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實在沒什麼好查的,隻是伺候程氏多年,已經是程氏身邊的老人。”
“對對對。”胭脂接著道,“霍夫人就是銀蘭姐姐這般說的,說程氏用慣了孫嬤嬤,不習慣别的人伺候,想將她要回去,索性她也沒犯什麼大錯兒,就這麼被扣著也不成體統。”
顧櫻放下手裡的針線,凝神道,“既然是這樣,那她身上一定有一個程氏想捂住的秘密。”
銀蘭和胭脂齊刷刷向她看來。
“夫人,會是什麼秘密啊?”
顧櫻噗嗤一笑,“既然孫嬤嬤身上有謎題,那我們便撬開她的嘴,讓她自己說出來。”
“可孫嬤嬤那嘴跟王八嘴似的。”胭脂小臉一垮道,“怕是天都塌了,她的嘴還硬著呢。”
顧櫻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
……
翌日,天剛矇矇亮,世子便起床上朝去了。
顧櫻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為世子更衣束髮,結果衣服倒沒給世子穿好,倒是自己黏糊糊的靠在世子懷裡又睡了一會兒。
趙長渡喜歡她纏著他的模樣,含著她的唇吮吻了好半天才放開她。
顧櫻被吻得清醒了些,臉頰上泛著喜人的熱氣,望著男人晨起時格外俊美清雋的俊臉,心裡暗暗發誓,江隱死後,她一定要好好伴著世子,與世子一道白頭偕老,他不是說這世上沒有男人會從一而終的守著一個女子麼,她偏要證明這樣的愛情也是有可能的。
世子一走,長風閣內便開始喜氣洋洋的熱鬨。
胭脂和銀蘭兩個從外頭打起簾子進來,打水的打水,絞帕子的絞帕子,不肖半刻便將顧櫻收拾打扮得清麗動人。
世子回汴京的事今日便會在朝中傳開,她這在長風閣內休養了一兩個月的身子也該“好”了起來,至少要讓宮裡的皇後和陛下知道,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國公府裡,她病得越久,陛下對國公府的愧疚也就更深,對世子也會更器重一些。
而且,她“病好”後,來看望她的人不會少。
這不,昨夜世子回城的訊息不脛而走,今兒一大早各家府邸的拜帖就遞了過來。
男人們的戰場在朝堂上,女人的戰場在後宅,這些人都是衝著巴結國公府和世子爺來的。
世子升了官兒,年紀輕輕便是從二品的樞密院副使,兵權在握。
程氏恨她恨長風閣恨得牙癢癢,卻還得當著其他勳爵人家裡的貴婦人們,體體面面的對她這個兒媳婦噓寒問暖。
場面功夫程氏向來做得得心應手,午膳後,夫人小姐們去戲園子裡看戲,程氏張羅完,本想拉著顧櫻說說孫嬤嬤的事兒。
一打眼瞧見顧櫻肚子微微隆起之後,程氏的臉色登時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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