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渡不是真的要怪她,隻是看她低著頭,露出一截弧度完美的脖頸線,心裡微微一動,“有事與你說,將蘇桓風支走了。”
顧櫻這才注意到如今這兒隻有他們兩人。
而趙長渡的隨從懷安在不遠處,抱了柄長劍,極冷酷的在把風,偶爾回頭往這邊看一眼,露出一個憨直的傻笑。
主子們說話,胭脂不敢靠得太緊,遠遠的站在後面,扯著脖子往這邊看,一臉憂心忡忡。
她抿了抿唇,不解的抬起小臉,“世子想說什麼?”
趙長渡深深望著她滑膩白皙得沒有一絲毛孔的臉,覺得小姑娘這張臉生得清麗絕倫,不施粉黛,便引得人移不開眸光,風雪欺在她臉上,叫她兩頰便透出兩團靡麗的紅暈,怪惹人心癢的。
以前從未在意過蘇桓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未婚妻。
偶爾聽說過兩回,也不過是蘇桓風滿嘴的嫌棄,說她是個蠢的,日後總要退婚雲雲。
直到後來,他回汴京,與她一場烏龍相遇。
他才知道,原來這丫頭,藏得極深。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彙,皆是一愣,空氣裡浮動著不安的燥熱,明明是隆冬時節大雪紛飛,可兩人間的氣氛,還是有些炙熱。
更遑論男人的目光,是那樣的深邃且灼灼。
被這樣一雙修長深沉的眸子注視著,顧櫻心跳漏了一拍,率先躲開他的視線,“世子,請說……”
趙長渡垂下眼,視線緊緊凝在她左手上,“身上的傷可處理了?”
顧櫻不解其意,他將蘇桓風支走,就是為了問自己的傷?
可他剛剛處理下人的時候,那般狠絕……現下又對她如此關切。
他到底是冷,是狠,還是怎麼樣一個人?
“回世子,處理好了。”她笑了笑,“世子呢,世子手上的傷如何了?”
“嗯,處理得差不多了。”
顧櫻往他手上看去,厚厚的大氅將他全身包裹著,她也看不出些什麼,不過有聖上的太醫,他的傷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又詭異的尷尬了一會兒。
顧櫻想著儷王弓的事,正想開口說自己會負責到底,卻見趙長渡鄭重的朝她看來。
“顧櫻。”
這一聲太過正式,顧櫻聽得心裡沒來由一顫,“世子,請說……阿櫻仔細聽著。”
“下午,我的人見你四妹妹偷偷去看了符迅之。”
顧櫻眉心微蹙,“世子想說什麼?”
趙長渡輕笑一聲。
他原想著說服顧櫻嫁給自己,需要些功夫,直到他的人看見顧霜紅著臉去給符迅之送藥。
可謂天助他也。
清冷的人笑起來格外勾魂兒,顧櫻抿了抿唇,垂下長睫,慌得臉頰泛紅。
“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之前在懸崖底下,我對你的提議一直有效。”
顧櫻很為難,她不認為趙長渡是因為喜歡自己才想向顧家提親,也不覺得自己能入得了他的眼。
她想了想,無奈開口,“世子還是想娶我?”
趙長渡:“嗯。”
顧櫻:“可是我已經有了心上人……”
趙長渡:“二姑娘當真心悅他?顧霜與他昨夜一直在一起,兩人雖沒發生什麼,但一同患難的情義卻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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