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程氏張唇拒絕,便吩咐銀蘭去請人。
銀蘭隻聽顧櫻的,聽罷便福了福身子往外走。
程氏想把人叫住也不行了,對上顧櫻笑盈盈的小臉,心底裡恨得牙癢癢。
“哪裡就值得阿櫻這樣大動乾戈呢,母親的身子好著呢,就是個小風寒罷了。”
顧櫻道,“母親可千萬别小看風寒,前幾日孫嬤嬤也受了風寒,兒媳也讓人給她請了大夫,若不然怕是孫嬤嬤現在人都病沒了。”
聽到孫嬤嬤三個字,程氏臉色微變。
“孫嬤嬤病了?”
顧櫻微微一笑,“是啊,病得厲害,好在兒媳給她請的大夫妙手回春,將人救回來了,孫嬤嬤現在對兒媳感恩戴德,還說要為兒媳效犬馬之勞。”
程氏抿了抿唇角,慌張的看了一眼顧櫻,心裡頭越發惴惴不安,“阿櫻啊,孫嬤嬤說到底也是我的人,你還是勸勸阿渡,把她放回來吧,這樣我也好讓人照顧她。”
面對程氏的虛偽做作,顧櫻微微歎了口氣,“世子的性子母親不是不知道,不是兒媳沒勸,是勸了也沒用。母親放心,我會好好替母親照顧孫嬤嬤的,至於孫嬤嬤說,她有很重要的話要跟我和世子說,我還沒來及問她來著……”
“母親。”她嘴角翹起,笑眼看向怔愣中的程氏,“你說,孫嬤嬤的話,我要不要去聽一聽?”
程氏周身僵硬的坐在床上,眼神忽的冷了下去。
顧櫻依舊含笑看她,“母親怎麼這麼看我?”
“嗬嗬。”程氏反應過來,乾巴巴的扯了個笑,“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奴婢,阿櫻何必自降身份去聽一個奴婢說什麼?”
顧櫻歪了歪頭,“萬一是什麼有趣的事兒呢?”
程氏咬了咬牙,厲聲道,“你——”
她說不下去了,剛剛這聲怒叱已經讓她差點兒失了分寸,嘴角抽搐的肌肉好半天還在抖動。
顧櫻笑而不語,程氏攥著身下的床褥,指節用力得發白。
“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
“母親當真不需要兒媳了?”
“不需要!”程氏憤怒的指著外頭,牙齒咬得發狠,“你走!”
看罷,一個沉不住氣的婦人,就這麼明明白白把自己的心虛擺在臉上,這樣的人能用計害死先國公夫人?
顧櫻心裡存疑,好整以暇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在她氣急敗壞的神情下,不慢不緊的拍了拍衣袖,從床邊起身,往外走去。
程氏強撐的慈母形象徹底破功,半個身子攤在床上,用力捶了捶床,眼神有一瞬的猩紅,“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了!”
想到這兒,她便坐不住,可舉目四望,偌大一個寶墨堂,根本找不出一個可用之人來!
程氏越發窩火害怕,臉色越越來越驚懼惶恐。
“來人!來人呐!”
有丫鬟匆匆忙忙從外跑進來,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程氏狠狠的瞪她一眼,“去,去霍家一趟!”
那丫鬟慌裡慌張的跑了出去。
顧櫻還沒走,就守在寶墨堂外的一處涼亭裡,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丫鬟跑出去,淡淡的轉過身來,對胭脂說,“胭脂,你去跟著她,看看她去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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