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察覺出世子今晚有些不同尋常,他很安靜,把她放在榻上後,便也坐在一旁,安靜的垂著眸子。
清冷如玉的側臉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可他的眼神卻孤寂荒蕪得讓人心悸。
顧櫻幾乎是下意識將他抱住,他身姿英偉雄壯,玄墨色長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她摟著他精瘦的勁腰,“阿渡,你怎麼了?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跟我說說,我是你的妻子,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替你排憂解難。”
良久,趙長渡自嘲一笑,“那茶,我喝了。”
平平淡淡的幾個字,卻能讓人感覺出無限壓抑的痛苦。
顧櫻抬眸,盯著男人流暢的下頜,心尖泛著尖銳的疼,澀聲道,“我知道。”
趙長渡嗬笑道,“我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他的兒子,他會不會把我置於險境,但很顯然,我高估了他。”
男人明明是笑著的,可眼底卻是暗潮洶湧的痛。
顧櫻心疼的撫摸著他高挺的鼻梁,彎了彎眼睛,“沒事兒的阿渡,你還有我,還有念寶呢。”
趙長渡輕笑一聲,大手握住她的,聲音越發低沉,“是,我還有你。”
她幼時便如一道明亮的光照進他暗不見底的生活裡,是她把他從那個本該死亡的黑夜拉回來,現在,也是她不離不棄的陪在他身邊。
他壓下心底絲絲縷縷的苦澀和失望,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住她的發頂,烏黑修長的鳳眸一陣深沉,“阿櫻放心,我沒有碰她,她身上那些痕跡都是她自己弄的,我就在她跟前看她發瘋做戲,隻覺得噁心,又沒意思得緊,正要走的時候,你便來了。”
顧櫻道,“我相信你。”
趙長渡溫聲道,“你知道我看到你急匆匆過來的時候,心中有多想抱你麼?”
顧櫻臉頰一紅,“抱我做什麼?”
趙長渡鄭重道,“隻有抱住你,我心才安。”
“哎呀……”被人這樣疼著愛著,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表明情意,前生今世卻還是頭一遭,顧櫻想起自己上一世那些被江隱冷落的孤寂過往,難為情的紅著臉,心裡也跟著暖烘烘的,不知該怎麼回覆才能讓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意,便抬眸笑道,“那,再抱一會兒?”
趙長渡聲音有些嘶啞,“好。”
顧櫻在他懷中待了一會兒,又覺得奇怪,仰起頭來,見男人濃黑如墨的瞳孔中翻滾著一抹炙熱火焰,擔心的問,“可是,那藥呢?阿渡,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她得知訊息,再去墨韻軒,一路上還有程氏的阻攔,想來也耽誤了不少時辰,可他卻活生生將藥性壓製了下來,沒事兒人一樣坐在書房內與趙柔等人周旋。
這男人的自製力……真是太可怕了吧。
趙長渡微勾嘴角,滾燙的手指摩挲著懷裡小姑孃的柔軟的後腰,“無妨,區區合歡散罷了。”
話雖這般說,可男人眼裡的灼熱卻似漩渦一般。
顧櫻被他抱著,感覺到他越來越用力的桎梏,臉頰漸漸熱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也是藥,我們得想法子把毒素清乾淨是不是……”
“是啊。”他靠近小姑娘,在她耳邊微微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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