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在心裡把穆南峰罵了個狗血淋頭,雙手扶著顧霜的肩膀,“還能動嗎?”
顧霜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難堪,可再難堪,也要面對,就像秦氏說的,不管她經曆了什麼,隻要她人還在,隻要迅哥哥不嫌棄她,她就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望著外頭那一角藏青色衣袂,顧霜倔強的點點頭,“能的。”
兩人從裡面出來。
顧霜眼含熱望的向符迅之看去,泛白的嘴唇輕輕張開,“迅哥哥……”
符迅之臉色一僵,欲言又止,視線掃過她身上的痕跡,原本伸出的大手,不知怎的就這麼收了回來……
他分明沒說話,卻又好似說了很多。
酸澀攀上心頭,顧霜在男人的注視下遍體生寒。
符迅之再沒動作,兩片嘴唇尷尬翕合,就這麼立在對面。
顧霜意識到什麼,隻覺那瞳孔裡的陌生讓她呼吸一滯。
她自嘲的扯開嘴角,指節都發了僵。
“你是不是覺得我臟了……”
“我……沒有……”
話說沒有,可身體卻依舊離她仿若銀河。
顧霜又笑了一下,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眼裡那點唯一的光也寸寸黯淡下來。
她心中萬般情緒斷成縷,就像螞蟻被車輪碾過,一點點失去,一點點萬念俱灰。
符迅之這才覺得自己做得太過絕情,張口結舌的解釋,“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呢?
沒能堅定的走過去接住她,就是嫌棄她臟了身子。
他惱恨自己無用,又恨土匪無情,糟蹋了顧霜,可現在惱恨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他還在腦海裡天人交戰,葉輕遲卻看不過去了,冷著俊臉走過去,直接當著符迅之的面將孱弱的顧霜打橫抱起。
符迅之愣住,“哎,你……你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葉輕遲不屑冷嗤,“我做什麼,何須詢問你符公子的意見?”
符迅之唯唯諾諾道,“可她是我的未婚妻。”
葉輕遲一向君子風度,這還是頭一次忍不住想打爆一個老實人的狗頭,不過他現在沒空修理符迅之,便對秦氏道,“母親,我先帶顧霜去莊園,您受累替我處理一下穆南峰,我很快會回來。”
秦氏總算對兒子刮目相看了一眼,“你去吧,這兒有你老孃在,定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葉輕遲目不斜視的將人抱著下了木樓。
肩頭的上疼得鑽入心扉,顧霜眼眶一熱,不敢相信的看向抱著她的這個人。
男人下頜微繃,“你看什麼?”
顧霜聲音發顫,濃密的長睫輕輕抖了抖,“你不嫌棄我麼?”
葉輕遲臉色不太好看,“你又不是我未婚妻,我嫌棄你做什麼?好好待著,我送你去看大夫”
顧霜苦笑,心臟的位置好似有人用鈍刀割著,又酸又澀,她無力的閉上眼,昏了過去。
葉輕遲不敢再停留,急忙用輕功將人送到葉家莊園。
趙長渡守在顧櫻床邊,床上母子平安,他放了心,見葉輕遲將顧霜抱了回來,眉梢輕挑,“符迅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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