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對提著食盒進書房的銀蘭道,“銀蘭,你告訴大家,大夫說了什麼。”
銀蘭將食盒放在小幾上,打開,露出裡面的幾塊紅豆糕,語氣沉重道,“大夫說,這糕點裡被人下了落胎藥。”
此話一出,屋內尷尬的靜了下來。
霍棲煙憤怒的揚起聲音辯駁道,“我沒有!我根本沒有給你送過什麼紅豆糕!”
顧櫻指了指那裝著紅豆糕的食盒,“浮華閣的食盒,浮華閣的瓷盤,煙兒妹妹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霍棲煙慌了起來,尤其被趙長渡那陰鷙沉冷的目光一看,更是慌得渾身發抖,直接撲進趙柔懷裡,“我不知道你哪兒來的我浮華閣的食盒和瓷盤,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誣陷我,孃親,她冤枉我!”
趙柔沉著臉,將霍棲煙摟在懷裡,對顧櫻道,“顧櫻,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們現在不是在說落胎藥的事,我們是在說阿渡對煙兒負責的事。”
顧櫻不卑不亢道,“姑母明鑒,我剛剛一進來便發現父親的書房內有一個空茶杯。”
她將世子手邊的那隻茶杯拿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這裡頭有合歡藥的味道,再加之今日傍晚墨韻軒的丫頭婆子都沒在這邊伺候,唯有從不進父親書房的煙兒妹妹卻破天荒一個人來了這裡,阿櫻大膽推測,這助興的藥物乃是煙兒妹妹精心謀劃之後專門為世子所下,她既然能給世子下迷情的藥物,為何不會給我下落胎的藥呢?”
她又笑了笑,“反正都是沒有證據的事,我說她下了藥,姑母說她沒有下藥,這樣吵鬨下去,便是再吵上十天半月也得不出定論。”
趙柔攥著霍棲煙的小手,指尖用力得泛白,頓了頓,聲音裡多了幾分冷厲,“這根本就是兩回事,豈可混為一談!”
顧櫻冷冷一笑,“姑母此言差矣,這看似兩件事,實乃一件事,那就是霍棲煙她居心不良,禍亂趙家後宅。自古多少家族敗落,都是從家宅不寧開始的,我今日便向父親母親姑母挑明瞭,煙兒妹妹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在國公府裡的確不成體統,還是早些回霍家的好。”
她不等趙柔反駁,轉過頭,看向世子,柔聲道,“阿渡,既然煙兒妹妹已在國公府內犯下兩樁大錯,姑母又咄咄逼人,我們不如索性豁出臉面將這兩件事交給汴京府衙的海大人來辦如何?我相信,到時候煙兒妹妹是不是清白之身,明察秋毫的海大人也自有決斷。”
趙長渡掀開眼簾,定定的看向立在他身側的小姑娘,滾燙的氣息在喉嚨裡上下滑動,半晌,他才沉聲說了句,“好。”
有世子做後盾,顧櫻也不怕趙柔蠻不講理。
立刻便喚人來,“來人啊,準備車馬,我要親自去汴京府衙報案。”
趙柔氣極了,差點兒失了貴女風度,“不……不許去!”
說著就要去推顧櫻。
趙長渡鳳眸危險的眯了眯,一把將顧櫻摟進懷裡,避開了趙柔的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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