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瞠目結舌。
果然走了一個大夫又來一個,紛紛將手搭上來。
銀蘭掩唇一笑,“這些郎中都是世子讓人叫來的,說是要好好給夫人看一看病,也要看看夫人腹中的小世子有沒有事。”
顧櫻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等大夫們都看完了,這才好笑道,“世子真是太小題大做了,我既知道自己懷了身孕,便會注意身子,不會再任性妄為了。”
銀蘭道,“這怎麼算是小題大做呢,夫人一路走來不易,腹中小世子還是很危險的,多讓幾個大夫來看看,奴婢也好放心,夫人也放心不是?”
這倒也是。
顧櫻抓住幾個大夫問了問孩子的情況,大家都說孩子現在情況還不錯,有高人替她施了鍼灸之術,胎氣穩了下來,之後隻要慢慢養胎,也就沒什麼大事兒了。
顧櫻認真聽著,這麼一說,沈如許的確是個大才。
至少,在醫術這一塊兒,這些人沒人能及得上她。
“銀蘭,沈如許呢?”
銀蘭抿了抿唇,道,“世子知道了咱們在路上破廟發生的事兒,念在她對救災有功還有救下夫人和小世子的份兒上,對她小懲大誡,罰了軍棍二十,現在還在帳中躺著。”
顧櫻心裡有些複雜,一個女子受了二十軍棍……跟要了她的命沒什麼區别。
但這些都是她罪有應得,畢竟她差點兒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上輩子為了要孩子花費了無數心血,後來認了命,在破廟裡苟延殘喘了十年。
如今早就一副冷硬心腸,誰對她不好,她便要直接還回去。
這孩子,是她錯過了一次失而複得的東西。
她便是直接殺了沈如許又如何?
銀蘭還在繪聲繪色的描述世子懲罰沈如許時的場面。
“夫人你是不知道,奴婢本就怕世子,但沒想到世子真正發起怒來,不動聲色間就能把人嚇得屁滾尿流。奴婢還隻是在一旁看著,光是世子那張面無表情清冷禁慾的臉,就把我們那些看熱鬨的人嚇了個內心惶惶。”
“更别提沈如許還跪在世子面前,那個臉,白得跟紙一樣,差點兒沒直接昏過去。”
“說起來,奴婢現在還心有餘悸……”
顧櫻不是沒見過世子發怒的模樣,聽銀蘭這麼一說,心口也緊緊提了起來。
“醒了?”
主仆兩正說話,外面便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一身的寒氣和淩然。
銀蘭渾身一僵,趕忙起身,把床邊的位置讓出來。
趙長渡一個眼神,便讓整個大帳裡氣氛凝固了幾分,那十幾個大夫更是噤若寒蟬,一動不敢動。
顧櫻靠在引枕上,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形向她走來,也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他凶起來的模樣,真的挺可怕的……
趙長渡走到顧櫻身旁坐下,大手將她的小手裹在手心裡,冰冷的眉眼多了絲溫柔,“好點兒了沒有?”
顧櫻柔聲一笑,“好多了。”
趙長渡最喜歡的就是看小姑娘笑,也不管此處有沒有外人,俊臉湊過去,黑眸深深凝著她嬌俏的容顏,便在她嘴角吻了吻。
柔軟至極的櫻唇,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他饜足的吮吸了一口她唇瓣的香甜,這才放開了她,大拇指落在她臉頰上,似有若無的摩挲著,“阿櫻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眉如遠山,玉齒朱唇,緋紅瀲灩的眸,嬌嫩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肌膚。
沒有一處不吸引著他。
顧櫻沒他臉皮那麼厚,耳根子瞬間滾燙,“阿渡,還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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