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騏脫去了那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換上了他自己的便裝。
他不再是氣若遊絲的虛弱模樣,臉色也恢複了紅潤。
有天才醫生顧英逸的照顧,陸天騏的身體恢複如初。
病房很大,隻有陸天騏和夏天兩個人。
因為夏天在的緣故,陸天騏特意沒讓他的媽媽和妹妹過來。
陸天騏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夏天站在一旁:“陸警官,我幫你收拾
其實,夏天收拾東西的能力很一般,但她也不好意思乾站著。
陸天騏自然沒讓她動手收拾:“不用了,我東西不多,你坐著就好
隻要她在他身邊陪著他,他就很開心了。
很快,陸天騏就把東西收拾好了,一共兩個手提包。
夏天伸手拿過其中一個手提包:“我幫你拎
陸天騏瞭解夏天,這回沒拒絕,兩個人一人拎著一個包往醫院外走。
夏天坐進陸天騏的車子裡,陸天騏發動車子,往他的個人公寓開。
今天是陸天騏出院的第一天,對於死裡逃生的他來說,真的是一個非常值得慶祝的日子。
就在陸天騏的車子開離醫院的時候,車行道上,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恰好從反方向開過來。
兩輛車子相向而過。
顧岑璽從來勞斯萊斯的車子下來,來到病房後,被護士告知陸天騏剛剛出院。
顧岑璽問:“誰陪著陸天騏出院?”
陸天騏住了那麼久的院,又是豪華的病房,醫生護士都認識他。
自然也認識經常來看陸天騏的夏天。
護士回說:“是一個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叫夏天
顧岑璽問說:“隻有她陪著他嗎?”
護士:“是的
顧岑璽眸色幽沉,轉身往醫院外追。
他返回到勞斯萊斯車裡,讓司機徑直開往陸天騏的個人公寓。
陸天騏知道他妹妹一直針對夏天,不可能帶著夏天回陸宅,所以顧岑璽推測,陸天騏會把夏天帶到他的個人公寓。
勞斯萊斯的車速開到最大,最終停在陸天騏的公寓樓下。
顧岑璽正要推開車門下車,就看到了從陸天騏車上下來的夏天。
夏天和陸天騏一人拎著一個手提包,往陸天騏的公寓走。
此時天色已黑。
顧岑璽坐在車裡,往公寓樓上看。
第六層,明亮的燈光忽然亮起。
顧岑璽仰頭望著那出新亮起的光線,眸子裡的鬱色陰沉如墨。
他周身縈繞著驅不散的孤寂。
司機問顧岑璽:“顧先生,你不下車嗎?”
顧岑璽回說:“不下
他若是現在衝到陸天騏的公寓,以什麼樣的身份?
他不是夏天的男朋友,自然沒有詢問她私事的權利。
顧岑璽心裡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焦慮,焦急,不安。
他給夏天發訊息:
[我回京都了,今晚可以一起吃個晚飯嗎?]
他又給她發:
[你最愛吃的那家香港茶餐廳上了新品,聽說味道很好,我帶你去吃?]
很快,夏天就給他回了訊息:
[今晚我沒空。]
顧岑璽放下手機,往日裡淡定自若的眉眼此刻全是焦慮的躁鬱。
此時正值寒冬,北風呼嘯。
顧岑璽仰頭,視線一直盯著第六層的那處亮光看。
第六層公寓裡。
夏天將手提包放在桌子上:“陸警官,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她朝門外走:“我回去啦
她本來就打算把他送回家就走。
陸天騏喊住她:“夏天,等一等
夏天回頭問他:“還有什麼事?”
陸天騏說:“你大老遠把我送回來,我總不能讓你一口水都不喝,就讓你回去吧
他拿出玫瑰花茶:“你等一等,我給你泡杯養顏的玫瑰花茶喝
陸天騏轉身去燒開水。
他都開口了,夏天也確實有些口渴,沒有拒絕陸天騏。
陸天騏燒好水後,給夏天泡了一杯熱氣香甜的花茶。
夏天雙手捧著保溫杯,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喝著。
陸天騏看著夏天:“這麼晚了,茶都喝了,你再陪我吃頓晚飯吧
他怕她拒絕,又說:“我也要謝謝你最近對我的照顧
夏天不好意思地說:“明明是我該謝謝你
陸天騏望著她說:“那就陪我吃一頓晚飯
夏天一怔。
吃一頓飯,不是什麼無理的要求,若是她拒絕,倒顯得她好像很排斥他,他今天也才大病初癒。
夏天點頭。
陸天騏開心地站起身,打開冰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食材,去廚房做飯。
夏天起身去幫忙做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到了顧岑璽邀請她吃完飯的訊息,便回他今晚沒空。
夏天放下手機,來到廚房。
她站在陸天騏身旁:“我幫你一起做飯
陸天騏笑著問她:“你會做飯嗎?”
夏天實話實說:“我最擅長的做飯是煮泡麪
陸天騏沉沉地笑了一聲:“會煮泡麪也挺好的,最起碼餓的時候可以應應急,餓不著自己
夏天點頭,表示很同意:“是這樣沒錯
她伸手拿過旁邊的青菜:“我還可以幫你擇擇菜,打打下手
陸天騏很開心地笑。
她此刻站在他身旁,幫他擇菜洗菜,陸天騏感覺他們就像情侶。
夏天白皙如玉的手指從翠油油的青菜裡穿過,她很自然地想起了之前:
“以前每次岑璽哥哥給我做飯,我都會幫他洗菜
陸天騏正在切菜的手猛的一頓。
他問:“岑璽哥經常給你做飯?”
夏天說:“隻要他在我身邊,他就會給我做飯吃,他說吃外賣不衛生,對我身體不好
“他在的話,天天都會給我做飯吃,而且岑璽哥做的飯都很好吃
陸天騏沉默,不再說話。
做好飯後,兩個人坐在餐桌前。
陸天騏緊張地問夏天:“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夏天夾起一塊色澤紅潤的可樂雞翅,嚐了一口:“挺好吃的
陸天騏鬆了一口氣。
他很想問:我做的飯好吃,還是顧岑璽做的飯好吃?
但他沒有問出口。
因為陸天騏對顧岑璽的廚藝太瞭解了,問了也是自取其辱。
飯後,兩個人把餐盤端進廚房。
顧岑璽此時就在樓下,站在凜冽的北風裡,望著六樓的窗戶。
他看到了夏天和陸天騏一起進廚房的身影。
剛才他們倆在廚房做飯的情景,顧岑璽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指尖夾著煙,星火處不斷冒出絲柔一般的煙霧,在幽密的黑暗裡散發著點點藍光,轉瞬又被北風吹散。
他英俊的臉龐籠罩在煙霧裡,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充斥著孤單。
顧岑璽從北城回來,直到現在,滴水未儘。
他就那麼站在北風裡,仰頭望著夏天。
夏天和陸天騏將廚房收拾完畢,她不再停留:“陸警官,很晚了,我要走了
陸天騏沒再留她。
現在夜已經很深了,他再留她,孤男寡女,多少有點曖昧不清的意思。
夏天打開門往外走。
陸天騏跟上她:“我送你
夏天擺手:“不用,我哥來接我了,你的病剛好,還是别吹風了,在家好好休息
其實夏禹北沒有來接夏天,因為夏禹北正在國外出差。
陸天騏黯然說:“行,你到家給我說一聲
夏天走出陸天騏的公寓,長長撥出一口氣。
她往樓下走,到一樓時,她剛出電梯,忽然一道黑影就將她整個人籠罩了起來。
緊接著,夏天被抱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夏天大喊:“非禮啊!”
低啞中充滿顆粒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别叫,是我
顧岑璽從後面,牢牢抱著夏天的背。
他把頭埋進她雪白滑膩的脖子裡,用鼻尖蹭著她頸間的皮膚。
他對她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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