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炎挑著眼尾,看向南宮亦霖:“南宮少爺,你挺狠啊。”
南宮亦霖舉起五十斤的狼牙棒,胳膊上地肌肉結實隆起,像輕而易舉就能取走人性命的修羅鬼魅。
“男人不狠,地位不穩。”
“對待兩個人揹著命案的潛逃犯,我有什麼好怵的。”
他舉起狼牙棒,要往地上那兩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頭上砸。
驀地,南宮亦霖舉起的胳膊被一雙大手卡住。
顧岑璽望著南宮亦霖的眼睛:“你遠在北美的爸爸聯絡我了,說讓我看好你,讓你少犯點事兒。”
南宮亦霖一頓:“我犯的事還少嗎?”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爸怎麼聯絡你了?”
“他聯絡你乾什麼?”
“不會是要逼我回去相親吧?”
一想到要被爸爸逼著相親,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宮亦霖,慌了。
“我可是在北美長大的孩子,我可是自由戀愛的堅定擁護者,我可不是我爸那一輩兒的老古板,我才不去相親!”
顧岑璽言語淡淡:“我對你相不相親,一點都不關心。”
南宮亦霖:“……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顧兄你真是太關心我了!”
顧岑璽:“我隻照著你爸的叮囑,讓你少犯事兒。”
他奪走南宮亦霖手裡的狼牙棒,看向半截身子卡在灰色汽車裡,連頭蓋骨都露出來的兩個暗衛。
“這個人不用臟我們的手,用不了十分鐘,他必死。”
路歸炎點頭:“顧爺說的對,那個小兔崽子腦花都炸了一地了,觀音菩薩來了也救不了他。”
“咱們還臟自己的手乾什麼,把他扔在大馬路上,讓他自生自滅去,反正他十分鐘後就會死。”
南宮亦霖雙手插兜,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往回走,聲音懶懶。
“路公公說的有道理,朕知道了。”
路歸炎:“……南宮亦霖你才是公公!你才是太監!”
南宮亦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鼓囊囊的襠部,驕傲地說:“很明顯我不是太監。”
路歸炎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沒南宮亦霖鼓的襠部:“你有的玩意兒我也有!”
南宮亦霖回頭看向路歸炎,眼神下移到他的襠部,輕蔑一笑。
“你沒我的大。”
路歸炎:“……”卒!
一口老血如鯁在喉,差點沒當場飆血。
這時顧岑璽從南宮亦霖旁邊走過,南宮亦霖朝顧岑璽的襠口也看了一眼,語氣充滿了自豪。
“我和顧爺是一個尺碼的。”
顧岑璽看都不看南宮亦霖,徑直走向前方的越野車。
“你們兩個幼稚鬼比大小,别扯上我。”
路歸炎比輸了,氣哼哼的從南宮亦霖身旁走過,咬牙切齒。
“我沒想和南宮亦霖比,是他非要跟我比,南宮亦霖最幼稚!”
路歸炎氣呼呼的跟在顧岑璽後面,不看南宮亦霖。
南宮亦霖歪著頭看他,輕飄飄說出口的話又是致命一擊,比熊貓手裡的竹筍還損。
“路兄,你這是比輸了,所以惱羞成怒了。”
路歸炎:“……”差點被南宮亦霖當場氣死!
這個該死的南宮亦霖竟然敢當面揭穿他!
他不要面子的啊!
路歸炎氣憤地瞪著南宮亦霖:“今晚你别睡我家!睡路邊子去吧!”
他走到顧岑璽坐的那輛越野車旁,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
然後氣呼呼地說:“顧爺,咱倆走,不等南宮亦霖!不讓南宮亦霖坐車!”
南宮亦霖雙手插兜,看著顧岑璽:“顧爺那麼疼我,不忍心扔下我。”
顧岑璽看都沒看他,發動車子,一溜煙兒開著車走了。
南宮亦霖:“……你們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三個人一前以後,回到路歸炎的莊園。
莊園的救治室裡。
林玥兮躺在病床上,白皙到能看清毛細血管的手背上,正打著點滴。
她流了很多血,但還好,都是外傷,沒有傷到體內的臟器。
夏君堯守在林玥兮身旁,寬熱的大手緊緊握住她另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
他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幾乎貪婪,一直癡癡的盯著她的臉看。
林玥兮臉上的緋紅就沒有消下去過。
她聲音細細的,低低的:“阿堯,你别這樣看我……”
夏君堯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心。
林玥兮手心裡泛起密密的麻。
夏君堯瞳孔裡映著林玥兮柔媚的臉龐:“久别重逢,我想多看看玥兮。”
林玥兮微垂著頭,沒有直視夏君堯的視線:“我老了,沒以前好看了。”
夏君堯神情一頓,心裡泛起酸澀,心疼她。
他看著她,聲音真誠:“玥兮永遠十八歲,永遠最好看。”
林玥兮垂著頭,恬靜的笑:“哪有人永遠十八的,阿堯你騙我。”
夏君堯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做工精緻的懷錶。
懷錶鍍金的蓋子被打開,露出裡面儲存完好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女人嬌媚,男人英俊,女人軟軟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抱著男人的腰,將臉頰貼在男人的嘴唇邊。
是夏君堯和林玥兮十八歲時拍的照片。
夏君堯把兩個人的照片拿到林玥兮眼前:“玥兮,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你十八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林玥兮天生就皮膚雪白,再加上長年不見太陽,皮膚不受陽光紫外線的侵蝕,老化速度大大降低。
她雖然已經四十三歲,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皮膚瑩白通透,連皮膚上細細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楚。
林玥兮看著十八歲的自己和夏君堯,會心地笑著:“我們曾經的照片你好留著?”
夏君堯笑著說:“當然!我們兩個所有的照片,我都留著!”
照片承載著兩個人過往的點點滴滴,是兩個人感情的見證,怎麼能不好好儲存。
林玥兮看著照片上的夏君堯,又抬頭看看3d版的夏君堯:“阿堯和年輕時還沒有變。”
夏君堯被老婆誇獎,嘴唇登時揚的高高的。
“沒辦法,我這是底子好,一點保養都不做,還這麼顯年輕,童顏不老。”
林玥兮聽著他這得瑟話,禁不住笑出聲。
夏君堯此刻的樣子,跟他年輕時候那個臭屁大少爺的形象,可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林玥兮輕輕笑著,被夏君堯的一句玩笑話,彷彿帶回了從前年輕的時候。
夏君堯把林玥兮哄開心了,也看著她笑著。
兩個人在相聊甚歡,蜜裡調油的時候,完全忽略了,此時的救治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一牆之隔的另一側,倪錦昊正躺在病床上,無意間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倪錦昊真的不想偷聽别人情侶,但這破牆,它一點兒都不隔音。
聽到别的情侶笑得那麼開心,倪錦昊更加想念他的未婚妻小桃子。
不知道小桃子現在怎麼樣了?
剛做完手術的她有沒有甦醒過來?
不過倪錦昊相信,雪冕坤最疼愛的孩子就是雪映桃,雪冕坤怎麼也不會傷害自己的親女兒。
倪錦昊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小桃子快些好起來。
他也要快快好起來,好去找她。
此時的瓦塔醫院,頂樓vip病房。
躺在白色床單裡的少女,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一直守在旁邊的雪冕坤看到自己的女兒醒了,欣喜的眼眶濕潤。
“我的小桃子,你終於醒了。”
雪映桃望著雪冕坤那張臉龐,澄澈的杏眼裡都是迷茫。
她盯著雪冕坤看,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你是誰?”
雪冕坤神情一僵,眼睛裡的開心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他轉頭,眼神凶狠地看著旁邊的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跟你說了,給她注射小劑量的taa!”
醫生看著雪冕坤吃人一樣的眼神,恐懼的要死。
“首、首長!我是按照你的要求,給大小姐注射的小劑量taa。”
雪映桃又圓又大的杏眼裡,充滿了疑惑,問雪冕坤:“taa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給我注射taa?”
雪冕坤沒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他給她注射taa是為了打亂她的記憶,讓她記憶裡關於倪錦昊的一切,替換成另一個男人,李苛。
相比較倪錦昊,雪冕坤更喜歡李苛這個手下。
因為李苛是黑三角當地人,關鍵的是,李苛夠狠辣。
在雪冕坤眼裡,倪錦昊骨子裡那種善良,是懦弱的表現。
黑三角不需要善良。
雪冕坤不相信,善良的人能守住他打下來的家業。
但雪冕坤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taa會把雪映桃記憶裡,關於他這個親生父親的一切,給打亂磨滅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雪映桃看雪冕坤,完全就是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人,眼神裡沒有任何感情,更别提父女情深了。
雪冕坤心裡像被刀子割了一刀!
而這割他於無形的刀刃,還是他自己遞過去的!
果真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雪冕坤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記得自己,氣急敗壞,又焦急萬分。
他站起身,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子:“快給我想解決辦法!否則我宰了你!”
醫生瑟瑟發抖,戒備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雪映桃:“首長!我有辦法!出去說!”
兩個人來到門外。
醫生對雪冕坤說:“首長,我們可以讓記憶催眠師再對大小姐的記憶,進行一次替換。”
雪冕坤半信半疑:“記憶催眠隻在剛注射taa後有用,現在再對小桃子進行記憶替換,還有用嗎?”
醫生也不知道有用沒有,但醫生知道他不想死。
於是醫生硬著頭皮說:“首長,我聽說過之前有成功的案例。”
“實在不行,我們就對大小姐再注射一次taa,然後重點植入關於首長你的記憶。”
雪冕坤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同意。
他狂躁不安的心稍稍靜了下來,然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小桃子關於倪錦昊的一切記憶,是不是被成功替換成了李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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