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夏立威是人是鬼,無論夏立威是否識破了夏君堯的偽裝,夏君堯從不懼他!
這個世界上,能讓夏君堯感到畏懼的人,隻有他的愛人林玥兮!
不,再加上他的夏天小公主!
因為愛,所以畏懼失去她們。
夏君堯跟隨管家,站在夏立威身邊。
夏立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挑著眼尾看著夏君堯:“你就是那個新來的暗衛?”
夏君堯淡定地點頭:“是。”
管家立即邀功似的向夏立威炫耀:“這個新招的暗衛身手很靠譜,我親自測試過了,反應很敏銳,連子彈都能躲!”
夏立威眼睛又看向夏君堯,很感興趣的樣子:“是嗎?身手這麼好?”
管家立即回:“好的很!夏先生信我沒錯!”
夏立威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左輪手槍,一共六發子彈。
驀地,他舉起手槍,對準了夏君堯的腦袋!
完全盛氣淩人的態度!
夏禹北笑看著夏君堯:“身手好不好,我要親自檢驗。”
“這手槍裡一共六枚手槍,你往前跑,我朝你不停地開槍。”
“要是你能躲得過這六枚子彈,我就信你的身手好。”
說完話,夏立威便頤指氣使地對著夏君堯,語氣輕蔑:“還不趕緊跑。”
夏君堯當然沒跑,紋絲不動,氣定如鬆。
他烏瞳深邃,幽沉如淵,望著夏立威,唇線微揚,還夏立威一個輕蔑的同款微笑。
“像你這種不公平的賭局,我當然不會入局。”
他眸光落到夏立威手中的左輪手槍,笑容輕淺,氣場如鷹。
“要是你肯被我追著連開六槍,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玩。”
夏君堯這霸氣又強勢的話語一出,在場的夏家傭人和夏立威都震驚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小小的下人敢說崩老爺的話!
這個人的膽子實在是大!
夏禹北聽著爸爸夏君堯的“口出狂言”,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虎父無犬子,上陣父子兵。
他爸要不夠拽,能生出他這麼拽的兒子嗎!
夏禹北為他爸爸的狂拽炫酷,感到由衷的驕傲和自豪!
夏禹北淡定的坐在一旁,閒散的看他爸爸和夏立威對抗,氣定神閒的吃瓜。
夏立威聽到夏君堯違抗他的話,臉上的笑唰的一下,褪了個一乾二淨。
“你一個傭人敢這麼和我說話!”
夏君堯神情平淡,俊美的臉上笑容從容不迫:“我不僅敢和你對著乾,還敢對著你的腦袋開槍!”
夏君堯看著夏立威,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噙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不妨這樣,在左輪手槍六個彈巢裡隻放一顆子彈,我們依次朝對方的太陽穴開槍,誰如果不幸被子彈射穿腦袋,誰就自願倒黴去死!”
“你,敢不敢和我賭?”
夏立威的一席話落下,瞬間,客廳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靜默到落針可聞的死寂!
這個以生命為賭約的賭注,真是瘋狂大膽到讓人歎爲觀止。
眾人看著夏君堯,心中不由感到害怕,以及感歎。
甚至有人,心裡默默對這個瘋子生出了敬佩。
天才和瘋子,往往隻有一線之隔。
夏君堯自幼便是天之驕子。
夏立威呢?
他敢不敢和夏君堯賭?
夏禹北饒有趣味地看著夏立威,等著看這個老不死的如何回答。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夏立威覺得,他親爸夏君堯這個野性到癲狂的賭注,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服就乾!
乾就完了!
夏禹北終於知道自己一身的野骨,到底遺傳的誰了。
夏禹北知道夏君堯不是一個有膽無謀的人,既然夏君堯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夏立威玩左輪手槍射穿腦袋的遊戲,夏君堯就一定有把握穩贏不輸!
國家特工局的局長,沒有兩把刷子,還怎麼當局長!
夏禹北看熱鬨不嫌事大,起鬨地看著夏立威:“你敢不敢應戰?”
“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傭人,該不會連一個傭人的賭都不敢迎戰吧?”
“夏立威,你怎麼說也是做總裁的,該不會真的當縮頭烏龜吧?”
“真要是傳出去,夏立威這三個字,以後可是要人笑掉大牙嘍!”
夏禹北不停的拿話激怒夏立威,夏立威面色鐵青。
夏立威此刻真想一槍崩死夏禹北!
其實,夏立威在看到夏君堯的那一霎那,他就在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夏君堯!
夏君堯那雙烏黑如墨的眸子,夏立威燒到40度都記得。
他一直在試探,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夏君堯。
但夏立威跟夏君堯的接觸實在太少了,他二十四年前看到的夏君堯,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遠遠沒有現在看到的夏君堯野性。
但夏立威忽略了一點——
時光就是一把最好的刀斧,能將人精雕細琢的修塑,也能大刀闊斧的將人改頭換面。
經過歲月打磨和淬鍊的夏君堯,溫柔和野性並存,溫潤和陽剛並舉。
現在的夏君堯,骨子裡並不僅僅是一個翩翩貴公子,也是一個有鐵血手腕的王牌特工。
而這樣的夏君堯,夏立威從未見過,當然也試探不出。
夏立威現在隻覺得騎虎難下,自己將自己弄到了一個難堪的境地。
夏立威怕死,不敢和夏君堯賭。
誰是龍,誰是蟲,顯而易見。
夏立威朝管家看了一眼,管家心領神會,拽著夏立威的胳膊往外走。
“你賭什麼賭,夏先生的命是你一個下人能比的嗎?”
“夏先生今天沒有一槍打死你,都是因為夏先生仁慈。”
“走走走,你還是跟著我,老老實實去廚房端飯去,這麼客廳不是你一個下人該待的地兒!”
夏君堯沒有停留,邁著步子往外走。
因為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客廳裡,夏禹北也坐累了,於是拍拍屁股,瀟灑地站起身。
“怎麼說這也是我長大的地方,很久沒來了,我隨便轉轉。”
“夏立威你也别客氣啊,你坐你的,你逛我的。”
夏禹北朝著小花園的方向走,看起來真的是到處閒逛的樣子。
其實不然,夏禹北這是打算,偷偷潛入地下室,和他的親爹裡應外合。
夏立威看著陽光下的夏禹北,眼睛裡迸發出了惡毒的冷光。
夏立威早看出了,夏禹北要做的事情。
關於地下室的那個女人,其實都是夏立威設的陷阱!
專門讓夏禹北跳進去的陷阱!
夏禹北走後不久,夏宅就又來了一個人。
夏天穿著黑色上衣,迷彩工裝褲,腳上踩著馬丁靴,站在裝飾華麗的夏家客廳裡。
“我哥哥呢?人在哪?”
夏立威看著突然出現的夏天,輕笑一聲,兄妹兩個,來的還真是整齊。
“他去地下室了,如果你想,可以去陪他……”
夏天故意問:“我哥去地下室乾什麼?”
之前夏曉嫻給她發訊息,說是地下室關了一個女人,看來他哥也應該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了。
隻是,夏立威這話裡,明裡暗裡,分明是在誘導她去地下室!
這可是奇怪了!
按理說,地下室關著的是夏立威的秘密,他不是應該想儘辦法隱瞞才對嗎?
夏天暗忖:怪哉怪哉。
果不其然,夏立威笑著說:“因為夏家地下室裡關了一個很特别的東西,所以你哥特别想去親眼看。”
夏天心笑:這個該死不死的老東西,每一句話,“很特别的東西”“特别想去親眼看”,字字都在引誘她去地下室。
夏天眉眼彎起,笑容狡黠,像一隻玉面小狐狸:“你想讓我去地下室啊,我偏偏不去!”
“青天白日的,你難道還想在地下室裡殺了我?”
夏立威看她一眼,回說:“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夏天搖頭:果然是渣男,還什麼“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這不就是妥妥的渣男語錄!
渣男說渣男語錄,就像屎殼郎吃屎,絕配!
夏天轉身欲走,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犀利的女聲。
“夏天!你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夏曉嫻站在樓梯上,手裡拿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珍珠項鍊。
珍珠項鍊不是現在流行的款式,而且外表有些地方發生了磨損,珍珠表面也失去了原本晶瑩剔透的光澤。
珍珠項鍊平平無奇,但夏天看到瞬間,神情裡都是驚詫和驚喜!
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的物品!
之前她一直好好的儲存著,但自從夏曉嫻和安靜雅母女來了夏家之後,她的珍珠項鍊就突然不見了。
小夏天因為弄丟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的物品,哭了很久很久。
小胳膊小腿的小夏天一邊哭,一邊尋找媽媽留給她的珍珠項鍊。
小夏天的眼睛都哭腫了,還是沒有找到珍珠項鍊。
弄丟媽媽留給她的珍珠項鍊,是小夏天童年裡最傷心的事情。
現在重新看到這串項鍊,夏天明白,就是夏曉嫻搞的鬼!
夏天大步跨上樓梯,去奪夏曉嫻手裡的項鍊。
夏曉嫻把珍珠項鍊往她手裡遞,待夏天伸手去抓的瞬間,夏曉嫻眼睛裡閃過惡毒,猛然推在夏天肩膀上,把夏天往樓下推!
夏天躲避不急,整個身子都往樓下滾。
但即使是被狠狠摔下樓梯,夏天也依舊緊緊護著那串陳舊的珍珠項鍊。
因為那是媽媽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夏天整個身子往樓下滾的時候,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她沒有如夏曉嫻預料的一樣摔的頭破血流。
她跌入了一個溫潤寬闊、充滿安全感的懷抱裡。
男人正好好的保護她。
夏天抬頭,看著他,眼睛裡星光熠熠。
“你怎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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